此前那些人不过是些四品开外官员的女儿,苏丹又是苏氏一族这一辈里面除了璃月外唯一的嫡出小姐。
害便害了,自是无人敢说。
今日下药害人之事,不过是前几日两人相见时,她设计让苏丹听见王家女儿与人有染被退了婚。
苏丹便去寻了那合和散,她看得真切,当时席间众人冲着璃月与沈澜之行礼之际,她便在茶中下了药。
只是她倒是小看了这人,当面下药还不够,竟然还能在汤内动手脚。
不过慕婉泠坐观虎斗已是常态,自是想看这苏家两姐妹两败俱伤,谁倒了,她都乐意至极。
只是。。。。。。她从未想过苏丹会这麽蠢,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推入湖中。
她亦是猜到璃月威胁苏丹欲划烂她的脸的原由,无外乎是为了合和散的解药。
一番心绪转瞬即逝,
慕婉泠面上不动声色,如往常般识大体道:「该是如何,大理寺自有一番定断,再者,清宁郡主如今生死不明,我们还是安静些,以防扰了她清净。」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喊声,
第22章真相那药……是你下的?
「魏老来了!快让开。」
院子外,陆铭扯着一挎着医箱,身着朴素衣袍,下巴处蓄有胡须的老者快步走进院子。
被他一路拉着跑来的魏老站定後,不住地喘着粗气,「你们大理寺的人怎麽都这般喜欢扯着人走,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啊!」
上次他便是被大理寺的临时抓住去了清平岭的宝相寺旧址,一路上紧赶慢赶,骨头都快散架了,若不是他平日里勤於五禽戏,可经不住这些人这麽造。
踏入院子後才松开拉着魏老的手,陆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魏老,您多多担待啊,这人命关天的大事,自然着急了些。」
「待事後,我们大人定会请您喝酒。」
魏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他在附近行医,恰巧在离开之时被陆铭发现了,他才不会进这相府一步。
转头就见一院子的公子小姐,以及站在对立处神情有些恍惚的苏丹。
「伤者在何处?是那丫头?」说着,魏老又侧过头看向落後一步的陆铭,「你不是说有人落水,生死攸关吗?我看那丫头不过是怒容未消,心绪激荡,气血上涌。」
「以清肝泻火丶宁心安神之药治之就好了,你这陆家小子,还是大理寺丞呢,可不能这般骗人。」
「真以为老夫是为了你们大人的那口酒?若不是以为真是人命关天,我才不进这相府一步呢!」
魏老的儿子与璃月的母亲岚夫人年少之时曾定下了婚约,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两人解除了婚约。
他的儿子如今还未娶妻,自是不太喜欢抢了他儿媳妇的苏相国,也是不愿进这相府。
知晓些内幕的陆铭当即正了正神色,急忙道:「魏老,相府的苏璃月小姐,如今的清宁郡主方才落进了湖中,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们大人亦是在房内守着,希望您能不计前嫌为清宁郡主诊治。」
魏老当即严肃了起来,急忙往前走边道:「落水之人是小阿月?她在何处,快快带我去。」
陆铭当即为之引路,示意他看向前方的房间,「魏老,清宁郡主与我们大人就在里面。」
少顷,
屋内,沈澜之见着魏老进来,便起身让开了床榻,方便看诊,站起後略微颔首有礼道:「魏老,辛苦您跑这一趟了。」
璃月亦是听见了声音,但头脑越发昏沉,眼皮也越来越重,已经分辨不清来者是谁。
只感觉到有人靠近,温热之感轻轻搭在她的腕上,眼皮似乎也被人轻轻掀开。
随後便抵挡不住浓浓的倦意,失去了意识。
沈澜之向前靠近,默默关切着,面上虽与往常没有什麽两样,但嗓音中夹杂着几丝担忧,「她如何了?」
「观其面色,无血色而略显青灰,乃寒湿侵体之徵,亦为寒症之象。瞳孔几近涣散,体内气血大亏,脏腑功能失调。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只是……」魏老收回在此诊脉的手,「若是寒症,不应有气血翻涌啊……」
说着话,他又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璃月的百会丶人中丶内关等穴位施针。
沈澜之当即想起璃月匆忙离席,後又与苏丹在廊道内的拉扯,亦是见着她当时从苏丹手中接过什么喝下,随後才走出的廊道。
使人气血翻涌……
沈澜之上任多年自是知晓许多腌臢之药,其中便不乏青楼之地的合和散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