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许已经很烦躁了,耐着性子说,「景儿他什麽都没有说,哥也没有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秦国强和樊杜娟正在用你威胁我,我不能让他们找到你,不能让你知道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咳。。。。。。咳咳咳。。。。。。」
屋里突然传来爷的咳嗽声,应该是被他们吵醒了,应许抬脚往爷房间走,应英姿在他身後叫住他:「哥!」
应许停下脚步。
「我讨厌白知景!」应英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
应许闭了闭眼睛,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他也才二十岁,他也是有脾气丶有情绪的人,他在外面冒着雨找了应英姿一个晚上,等他回家的是白知景,抱着他安慰的是白知景,担心他着凉的是白知景,让他取暖的是白知景。
「你可以讨厌他,」应许停下脚步,低声说,「我不强迫你接受他。」
应英姿胸膛剧烈起伏着。
「但是我爱他。」应许的声音轻且坚定。
应英姿眼眶里滚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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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应许拿备用钥匙开了白知景屋门,白知景缩在被窝里小小一团,听见响动警惕地问:「谁啊?」
「我。」应许说。
「哦,」白知景自觉地往里挪了挪身子,「上来。」
应许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白知景半睡半醒的,察觉到热度下意识地往应许怀里拱,脑袋往应许肩窝里顶。
应许把他抱进怀里,借着窗户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看着白知景的脸。白知景面对着他侧躺着,眼睛半睁不睁的,应许亲了亲他的睫毛,他就又合上了眼皮。
应许笑了笑,把白知景搂得更紧了点,白知景不知怎麽又醒了,张着眼问应许:「你怎麽来我屋睡啦?」
「睡不着就来了。」应许回答。
白知景早就让应许来他这里睡了,就应许那个破铁丝床,翻个身都怕塌了。反正他这屋空着也是空着,但应许不知道倔什麽,在这件事儿上愣是不答应白知景,一次也没有来他这边睡过觉。
白知景吸了吸鼻子,嗅见应许身上的茶香信息素味道,觉着有点儿好闻,没以前那麽排斥了,於是又往应许那边凑了凑。
「你和你妹吵架没?」白知景问。
「没有,」应许说,「睡吧。」
白知景才不信,撇嘴说:「肯定吵了,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睡觉。」
「就你机灵!」应许揪着他的唇瓣,靠过去亲了亲。
白知景叹了口气,挺愁苦地说:「完了,这下你妹更讨厌我了。」
「有我呢,」应许拍了拍他的後背,「不怕。」
白知景还是愁,钻应许怀里长吁短叹,但他这脑容量就瓜子仁大小,叹着叹着就睡着了,也许是今天又赶飞机又淋雨的累着了,还打起了细细的小呼噜。
「完蛋德性。」
应许笑了笑,垂眼看了白知景半响,又虔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才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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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应许送应英姿去学校练舞,白知景陪爷看了半小时早新闻,去医院看李佛。
早上井飞飞联系上他们了,说昨天去医院路上手机坏了,於是半道修手机去了,後来下起了大雨,他就回家了。
白知景在群里问:「那你手机修好没啊?今天不是有个奥数比赛吗?好好考。」
「修好了,好的知景。」井飞飞低着头往手机键盘上敲字。
井承永从房间里出来,笑眯眯地问:「吃饱了?有信心吗?」
井飞飞听见爸爸的声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立刻把手机塞进口袋,点头说:「吃丶吃好了。」
井承永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呢外套,里面是黑色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又精神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