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日,朝中人也人心惶惶。
周景翊掀开了帘子,决意将消息告知黄沐遥,路越拜托他保守的秘密也泄露了。
黄沐遥怀揣不安!策马去了宫门口!
城内炊烟袅袅升起,宫灯也亮了起来。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宫门口聚集的家属越来越多,哭声平复涌起。
终于!他们被侍卫擡着出来!
黄沐遥扒开人群,瞧见了路越!他颤颤巍巍地起身。
一个踉跄!黄沐遥接住了他!
路越顺势将她抱入怀中,安慰道:“沐沐,没事了!”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事呢!”她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
靠在她身上的力量渐渐轻了些,黄沐遥推开他:“世子,既然您没死,我就不用给您收尸了,我走了。”
黄沐遥不给他任何机会,纵身跃马,扬尘而去。
路越吃了腿脚麻痹未消的亏,扑身上去,什麽都没抓着,被扬起的马尾扇了脸。
身後喜极而泣的家属扶着那些大臣离开。
“老爷,您吓死我们了!”
“无妨!”
三日後,梧帝颁发圣旨,停止修整运河,废除徭役,减轻赋税,修整疏通的河段州内使用!
世子路越忠君爱国,承袭侯门遗风,任镇南大将军,赴南境驻守。
路越死皮赖脸在南烟楼候了两天,黄沐遥将他拒之门外。
路越突发灵感,在工部的工坊里折腾了几天,待他揣着成品前去南烟楼,却被告知黄沐遥与周景翊与离开京城,已在去许州的路途中。
路越匆匆进宫请旨,策马奔赴许州。
追妻的消息在宫内传开,惹得大家谈论了一阵。
“沐沐,开门!”路越风尘仆仆地敲门。
黄沐遥吼道:“不开!我们已经和离了!”
“幸而公主不在,否则定要给世子开门。”黄筱琪说道,“也不知道以後还能不能再见到公主。”
黄沐遥笑道:“公主隐姓埋名,竟在街头叫卖,经营店铺,陛下听了,都快晕过去了。”
路越听着她们在闲聊,起了翻墙的心思,黄沐遥使了个眼色,周景翊站到墙边,朗声道:“世子,并非在下有意不帮您,沐遥说了,您要是翻墙而进,她以後再也不理您了。”
“沐沐,那要本世子怎麽做?”
黄沐遥端着一杯茶站到门边,问道:“你还有什麽事瞒着我?”
“没有!”他斩钉截铁道。
“我们成婚不久,你为何要设局引我接下棠衣楼?”
“大婚当日,你在衆目睽睽之下为自己争取嫁妆,我觉得你是个勇敢的女子,想必不会在乎他人的眼光。”
路越在外声嘶力竭喊道,黄筱琪与周景翊悠闲看戏。
“那你以前是不是真的很混蛋?经常去青楼,勾搭这个勾搭那个!”
路越恨不得蹦起来,“没有,祖父自小对我寄予厚望,规矩森严,勤读书经,练习武艺,那些地方未曾去过!只是常去酒楼喝酒看戏,也是为了装给世人看,招惹你的招式皆从话本里学的!”
黄沐遥想起决绝那天晚上,他不慎掉落的几本话本,当时还给自己找了借口!假装是撩妹高手!原来都是照着书学的。
她忍住笑继续问道:“那你为何要与我和离?”
“沐沐,当日你卷入赵侍郎命案,我若是不与某位贵人合作,如何能够全身而退?被迫卷入了权利漩涡,你若在我身边,恐怕你受我连累!”
“所以你受伤了也不告诉我是吧!”黄沐遥往外甩了一个果核,恰巧砸中他的手臂。
“我知你心软!若是让你知道了,功亏一篑!”路越有些委屈,“我何曾想与你分开!”
“那你今天来找我干嘛?”黄沐遥挑起眉梢,明知故问道。
“沐沐,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黄沐遥开了门,双手拒绝他靠近。
路越忽而单膝跪地,黄沐遥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
身後的两人也起身看戏。
路越郑重道:“沐沐,你曾说过在你的家乡,男子若是心悦一位女子,想与她成婚,须在亲戚朋友的见证下,单膝跪地,捧着戒指。”路越从怀里掏出戒指,问道,“沐沐,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黄沐遥眼眶里泛起了泪花,“你真讨厌!”
她伸手握住他颤抖的手,说道:“本姑娘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以後无论什麽原因再和离,什麽招数都不管用了!听清楚了没?”
“清楚了!”路越开心地喊道,他的眼尾泛红,“此生定不负卿!”
手工磨制的戒指缓缓带进她的无名指,路越开心地将她抱起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