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绝听後,脸上尴尬的情绪差点就快绷不住了,到最後假装爽朗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既然兄长也和我一样,对那位南小姐这麽好奇,那我们这次,乾脆就去医院一起看看。」
神秘人跟着站起来:「走,一起去。」
*
市中心医院。
此时,安之远刚被人抬着上了救护车,在手术室里,手臂上被缝了十几针後,正躺在病房里面休养。
这时病房外,南妄丶莫娅莉丶苏宴丶徐郁白和程明璟都在场。
程明璟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之前和安之远伤的一模一样的位置,脑海中似乎还隐隐传来痛意,紧接着嘴角抽搐一瞬。
南妄则面无表情地靠在墙上,漆黑的眼睛里也没有丝毫情绪。
回忆起十几分钟前,她正待在学校外面的走廊上,准备要离开时,却突然被安之远拦住去路,之後又抓着她的手腕,说有话要对自己说後,硬是要把她留下来让她听完。
於是她想也没想,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揍了一顿。
谁叫他死命拽着她的手不放的,都说了她有洁癖了。
紧接着没一会儿,安之远就被人抬上了救护车。
然後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程明璟和徐郁白待在外面,忧心忡忡,莫娅莉和苏宴这一对同事兼表姐弟则在外面不断痛骂着安之远,说他是自讨苦吃自取其辱。
没过一会儿,安之远的母亲匆匆忙忙赶到医院,进入病房後,看见手臂上被缝了十几针,此刻正吊着绷带的儿子,差点一瞬间哭得喘不上气来。
「谁,到底是谁!」
安母怒道:「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快和妈妈说,妈妈帮你去教训他!」
安之远苍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仅存不多的意识,想要维护南妄道:「没什麽的,妈,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和别人没关系。」
「你别和妈妈撒谎,儿子,别人弄的,能让你一下子被缝十几针吗?」
安母瞬间更加愤怒:「你不用担心,儿子,你大胆地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居然敢伤害我的儿子!」
安之远心底一急,下意识就要去扯自己手背上的针管:「都说了不用了!是我自己搞的!你别来烦我,也别去找别人麻烦行不行!」
安母见状,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阻拦:「你在干什麽啊,儿子,哪有你这样自己伤害自己,去维护凶手的?」
安母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安慰好自己儿子,心中更是又气又急。
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进入病房之前,在病房外面看见的那几个学生。
於是赶紧擦了把眼泪後,就往病房外面走出去。
「喂,我问你们,你们刚才是陪着我儿子一起来医院的。那你们也一定知道,刚刚是谁打伤了我儿子,对不对?还是说,刚刚我儿子,是被你们一群人联手给打伤的?」
安母严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程明璟见状,连连紧张地摆手:「阿姨您误会了,安之远的伤和我们没有关系。刚才在病房里面,相信他也已经告诉过您,和我们没关系了,对不对?」
其馀几人见状,也跟着一边讪笑着,一边表示赞同地点头。
安母冷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学生的脸:程家的儿子,平时最油嘴滑舌的,他的话多半不能相信。而且说不定,这次的事本身就和他逃不开关系,其馀人当然都会因为不敢得罪他而听他的。
最後,安母的目光落在墙角旁唯一一个安静站立着的少女身上。
就在刚才,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赞同程明璟的话,甚至连眼神也没往这边看过来一下的人。
安母想了一会儿,然後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南妄身上,眯着眼睛,追问:「我不信你们的,我要你来说。刚才,到底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的。」
南妄的眼神淡淡地朝她看过来。
注意到旁边的程明璟一下子变得着急担忧起来的目光,安母自以为自己接近了真相,抬起嘴角,对着一旁的程明璟冷笑一声,再回过头。
」不用怕,孩子,你不用担心别的,说出真相之後,自然有安伯母替你做主。」
南妄看了眼前的打扮雍容花贵的女人一会儿,然後渐渐伸出手,在程明璟渐渐愈发紧张起来的目光中,突然指向一旁正在尬笑中的苏宴。
对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
南妄一边指向苏宴,一边淡淡道:「是他。」
「就是他打了你儿子。」
程明璟终於松了一口气。
还未等苏宴回过神来时,安母已经瞬间冲至他眼前,拽着他的衣领,一副快要把人直接晃散架般的架势:「是你!」
「我刚才就猜中了是你,没想到果然就是你!苏家的小子了不起,敢打伤我们安氏的儿子,我这就去找你们老爷子,一定给你好看!我会要你为我儿子的伤付出代价!」
苏宴被晃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的,眼神的什麽东西都看不清,只能颤颤巍巍地道歉:「对……对不起了,安伯母,我不是故意的……」
安母:「住嘴!你没有资格叫我!」
莫娅莉则站在一边,伸手捂住嘴唇,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