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满在湿地?公园给他的答案,今天从山上下来,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来了。
自?从许满对他态度缓和以後,他心里就一直感到不安,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感源自?哪里,直到想起这句话,才猛然意识到,这种不安源自?原罪,他爱过池柠的原罪。
许满早给他判了罪,他这辈子注定得不到许满的彻底原谅,但哪怕不原谅,只?要?许满愿意和他相处,他就是知足的。
「嗯,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骆亦迟没靠在门板上,一只?手背在身後按住门缝,立在那儿纹丝不动。
许满:「还有话要?说?」
天空又亮起,一多信号弹似的烟花拖着长长的鸣音升上天空,照亮一大?片视野,骆亦迟的目光落在许满坐着的床上,忽的瞥见?枕边一样反射着光的玩意儿,眼皮一颤,道:「没事?。」
「没事?还不出去?我?要?睡了。」
绚光释放极致的光亮,没进夜空只?是几?秒钟的事?,等?视野再?次变暗,骆亦迟眼神一定,忽地?往前走了一步。
许满警觉,身体不由往後倾斜:「你干嘛?」
骆亦迟并不朝她去,而是手臂伸长在她的枕边一捞,将那颗安安稳稳放在枕边的树脂小球捞进了手里。
许满登时反应过来那是什麽,踢开被子手脚并用去抢,骆亦迟却把手举高,身体一翻坐在床尾,不给许满够到它的机会,借着忽明忽暗的烟花火光,愣愣得盯着那颗小球看。
看完,又宝贝的放进胸前口袋里。
「还给我?!」
许满扑上来,按住他的胸口往里掏,两人一推一挡,骆亦迟怕伤到许满,只?敢侧身躲避,但许满抱着必得抢回来的决心,推人的时候半点不含糊。
单人床很窄,只?听「咚」的一声,骆亦迟被推倒时,後脑勺结结实实磕在了床侧坚硬的墙壁上,那响声简直跟烟花爆炸声有得一拼。
知道这人得过脑震荡,许满顾不得抢小球了,着急去看,「磕到头了?」
骆亦迟蹙眉闭眼,久违的震荡感差点又回来找他,他捂着脑袋缓缓坐起,把头稍稍垂下,顺势抵在许满手心上。
许满打开灯仔仔细细检查,发现没破皮没肿包,就是有点红了。
骆亦迟嘶嘶的倒抽气,「疼,你给我?揉揉。」
起因?在许满身上,许满便?听话的给他揉起来,小声抱怨道:「给我?就是嘛,你挡什麽。」
「那本就是我?的。」
「你的?要?不要?现在把它砸了拿着那根头发去做个DNA检测,看是不是你的?」
「……」
骆亦迟被噎得没话说,自?从知道是许满拿走了它,他就整日惶恐不安,怕许满一狠心真把它给砸了。
那可是他贴身放着,珍藏了六年多的宝贝,万一许满收回施舍,再?次离开他,他还指望靠着这颗小球活下去呢。
许满揉的力道不重不轻,力度正好,骆亦迟闭眼享受着,以她察觉不到的速度,缓缓向她怀中靠近。
然而未等?抵达,许满忽地?抽走手,掌心摊开在他眼前,「揉好了,小球拿来。」
骆亦迟未曾得逞,坐着不动,装不明白?。
许满才不管那麽多,直接去他口袋里掏。
骆亦迟捂紧胸口,「你拿走可以,但是得再?还我?一个,什麽都行,衣服,发圈,只?要?是你的东西,都行。」
「还讨价还价了,再?给你一个你岂不赚翻了?」
许满抠开骆亦迟挡在胸前的手,等?小球到手以後,又开始赶人:「快十二点了,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骆亦迟眼神执拗瞪着许满,这个连念想都不给他,只?施舍给他一栋海市蜃楼的无情女人。
她让他送她回家?,关心他的腿伤,还让他留下来过年,各方面都说明已经在接纳他了,可他心里就是惴惴不安的,像搭了一栋缥缈的丶落不到实处的海市蜃楼,担惊受怕,患得患失,就怕一个不留神,幻想消失。
他企图从这栋海市蜃楼里找出一个可以让自?己落下来的答案。
「为什麽一定拿走我?的小球?」骆亦迟感到委屈。
许满说话不留馀地?,「我?嫌你变态。」
「变态你还留着?」
「当然要?留着,有它在,能提醒我?,你是我?的罪人。」
蓦地?,骆亦迟侧身,长臂一撑,将许满锁在他的两臂之间,很认真的问?:「那罪人今天的表现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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