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他见见,不是和沈敛止,是和新的心理谘询医师。
对方似有一世纪那样漫长的沉默。
夜半时分,时隔十数小时,裴晚南才收到沈敛止的回覆,「如果可以,请等她春拍後再见,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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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时令的风和煦微微,拂着额前的碎发痒痒。
金黄落在窗帘上,日光让盛吟睁开眼。看着老早就从灰色替换成暖杏的窗布,再清醒了一些,她一个滚身,顺着熟悉的味道翻进沈敛止的怀里。
沈敛止伸手,怀里已经很好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投入。
「现在还早,再睡一会?」沈敛止在这半年也是学会了很好的睁眼说瞎话。
鸽子灰色的墙上挂着的钟摆已经是八点,盛吟本来就赖了一会床了,她斜眼看向沈敛止。
沈敛止手环在她腰间,薄唇不慌乱地继续说,「今天也没什麽事,你最近得多休息。」
本来压力就快到临界点,多休息肯定是对的。
但那可不一定,盛吟可还有事。
盛吟拍了拍让沈敛止松开手。她半俯起身,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越过沈敛止,盛吟的手想去够着拿回她的手机。
白绿色乾爽的睡裙,乌黑的长发和松松垮垮的睡裙一起半起半落。她的半边身体还倚在他身上借力,露出一片光洁的锁骨。
盛吟的脖颈很好看,白皙细腻,纤细如玉,尤其是现在仰着的时候,沈敛止还能明显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她几近无隙的呼吸。
沈敛止目光下移,定在盛吟腰间。过了几秒的漫长,沈敛止慢慢移开眼,伸手轻松拿到手机递给盛吟。
在大学时,盛吟就老想着玷污沈敛止这表面冷如冰的高岭花。
结果世事的发展总是让人完全想不到。几年的时间里,她和沈敛止分手,决裂,到现在复合,谁能想到现在的他们,在一个被窝里一起睡了这麽久,还纯良到什麽也没发生。
盛吟没注意看其它,她的全身心此时都在想裴晚南。
从沈敛止的手里接过手机,被沈敛止又塞回被窝後,盛吟没停顿地就解锁手机。
屏幕亮着,看到裴晚南的回覆,盛吟的动作滞顿了一下。
这个滞顿很明显,她的眼神,至少在那个页面停留了二十秒。
沈敛止低头,环住她的动作更紧了一些,「怎麽了?」
盛吟的手机屏幕换的防窥屏,沈敛止低头一看,只能看到一片不带字的黑,还有盛吟那微拧着的细眉。
她不动不出声,在他怀里就像株细弱的藤枝。
「我在想一件事。」过了四分钟,思绪缥缈的藤枝抬头,仔仔细细地定定看他。
在沈敛止心里都开始有些沉的时候,藤枝好像确认了什麽事情一样。
「阿止,你觉得我春拍准备得怎麽样。」藤枝开口问他。
在认识盛吟之前,沈敛止从不说假话。在认识盛吟之後,沈敛止说了几回假话。但这回不是,沈敛止认真地评价,「很好,过分地好。」
从沈敛止说出来这几个字,简直是相当好的评价和肯定了。
不说谎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特别有信服力,闻言盛吟也笑了下。
「不用等到风浪平息才启航,不用在想像中预演失败。」你本来就是生命的战士,成长的骨骼会更加强壮。
爱让荒野能重新开花,爱人的话语像温柔的推力,让人心里跟着安定下来。
这是值得奔赴的征程,盛吟低下头,啪嗒啪嗒地在手机上敲着信息。
点击发送之後,盛吟呼了一口气。放下手机,盛吟空出的手去回抱了沈敛止。藤枝攀在花树上仰头看他,「阿止,我想在春拍前处理一件事。」
她终於觉得她可以以一种更好的心态去迎接接下去的日子。
眼前暂时的安全感和慢慢攀升的幸福指数总让盛吟产生不真实感。
像悬浮在半空,在眼前,却又不落地的不踏实感。
盛吟想要伸手去抓,想要很确切的那种得到,而不是感觉自己总在浓厚的云端。然後,「然後想和你一直在一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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