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一声轻笑,但是夜色看不太分明,盛吟也不确定沈敛止有没有在笑。
她只知道沈敛止伸手握紧了她的手,自己的心微动。
然後盛吟就看到,沈敛止的表姐,还有林为言,从海边的另一侧走过来。
他们本来还在谈着话的动作,在看到沈敛止和盛吟之後,愣怔当地。
林为言的嘴长得老大,是呆若木鸡的那种滞停不动。
就连沙滩上,盛吟用树枝画的那个汝窑刻花鹅颈瓶,都变成了圆滚壮实的边牧的模样,在围着盛吟看。
然後就日出,结束了。
盛吟从这个无比荒谬的梦里翻醒过来。
盯着杏子灰的天花板。
盛吟终於想起来,昨晚昏头送了沈敛止回去後,在他家门口,就那样和沈敛止的表姐见了四年前没见的那一面。
然後盛吟几乎是匆匆而逃。
实在是太过荒诞,送酒醉的前男友回家,遇到了前男友的表姐和侄子。
其实盛吟本来可以在那用几句话圆过去,比如为什麽沈敛止握着她的手,不就是喝多了。
盛吟有很多谎话的说辞,跟林为言解释下当前的场面。
可是看着林为言身旁还有一双慈意的目光,很是期待地看向盛吟,盛吟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可能是坦然自若还不够,不知道为什麽怎麽都不够。
盛吟看着窗外蒙蒙未亮的天色。
拿过了床边柜旁的手机,黎明四点,盛吟在看着未读的信息。
她把林为言发来的六条未读消息直接左划删除。
当作没收到,就算要说什麽解释的话也应该是沈敛止自己去说,这所有的造成本来就应该归咎於他。
不过盛吟也不会知道沈敛止怎麽说了,沈敛止的所有联系方式早已经从她手机里清除乾净。
把手机丢回床边柜上,盛吟埋头进被窝里翻了个身。
只是还是毫无睡意,回忆比幻灯片更快地在她脑里切进。
盛吟从床上爬起来,在盥洗台洗了脸。
看着盥洗台旁还放着,上回沈敛止帮她敷额降温後,叠放得规整正方的两沓方帕。
盛吟伸手把那两沓方帕丢进了垃圾篓中。
换了身休闲的衣裙,已经是有人来按响了门铃,是跟闹钟差不多的准时。盛吟走过去开了门。
这次不止江予池,唐乐年也过来了。
唐乐年跟在盛吟身边当助手的时间不算短,站在门口,比江予池笑得还开怀许多,「姐,我过来了。」
昨天之前的盛吟还是挺想唐乐年的,不过今天的盛吟,倒没特别想在现在见唐乐年。
「不是放了个小假,怎麽你今天还过来。」盛吟让他们进来。
前几天盛吟终於找时间去了趟超市,在玄关这,放了几双替换的家居鞋。
江予池笑着听他们两个说话,熟稔地换了深蓝的那对家居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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