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合身。
轻纱将她裹住,用月云纱制成衣衫,在月光之下,就如蝉翼一般清透。
单薄的肩,浑圆的起伏,纤细的腰肢。
少女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之下,细腻白皙,被温柔地纱裹住,若隐若现。
不过片刻,陆念安钻进被子中,明亮地大眼睛一眨一眨,认真看着兄长。
许是察觉到他今夜很好说话,便又得寸进尺道:“那哥哥可以再同阿念说故事吗?一个就可以。”
陆祈朝她走进,面上没什麽表情:“可以。”
这是一个有夜风拂过,温柔舒适地夜晚。
伴随着兄长柔和的嗓音,和他周身散发出的草木香,陆念安睡到天明,一夜无梦。
翌日睁开眼,她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只记得哥哥说到小兔子走进森林,找到了一根大胡萝卜,决心要将胡萝卜拔起来。
那小兔子它最後将胡萝卜拔起来了吗?
忘了。
于是当夜地晚间,陆念安再次得寸进尺,恳求陆祈接着这里继续往下说。
陆祈倒也依着她。
就这般安睡了好几日。
睡眠回来以後,陆念安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一日对照铜镜,她忽觉自己精神气好了许多,眼下青黑也慢慢淡化,
好像天降甘露,一朵被太阳晒到几经干巴的小黄花,忽得汲取到水分,于是每一片花瓣都舒服地展开。
陆念安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时,下月初的一日,陆祈却被留在宫中。那一日,他未能赶回来。
于是当夜晚上,秋菊尝试着替陆念安按一按额头。
她这几日特意去跟郎中去学了这们手艺,柔软手指照着记忆中按压。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明了,月亮落下的光映入眼帘,很清晰。
陆念安没有一丝睡意。
即使有秋菊替她按着额头,有秋菊学着兄长替她讲故事,陆念安却还是睡不着。
甚至于比平日里更加难眠,连心也吵吵闹闹起来。
她只是很想陆祈。
想哥哥的骨指抵在额间,带来的舒适感,柔和的嗓音,以及总是萦绕在他身侧的,那股又浅又轻的草木香。
这味道总是能让她很快就感受到困倦。
她真的好想他……
在大脑昏沉地边缘,意识到这一点以後,紧接着陆念安感受到一种恐慌。
是很厚重且密不透风地恐慌,霎那间就将她整个人裹住。
陆念安捂住心口,缓慢想起来什麽。
想起两年前放下的花灯,以及竹架崩散开,不过瞬间,便支离破碎的画面。
想起因为她的不稳重,哥哥冷淡落下的目光,以及不在柔和的声音。
想起他离开的两个冬日,大雪纷飞,西院内堆起厚厚的积雪。
自两年过去,陆念安已经理解那一夜,兄长的良苦用心。
有很多个深夜,她也会时常懊恼,她怎麽能说出那样的话呢?
而眼下对兄长的依赖,让陆念安觉得恐慌。
她怕久而久之,她就忘了同兄长保持距离。
但不应该这样的。
她还要同陈家公子相看,挑一个好夫婿嫁出去呢。
她好像要早些治好自己的病了。
……至少不能再麻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