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子诺也有些不确定了。
她皱起眉,语调不太靠谱:“但方才听赌桌上的赌友说了,应是就是这路没错的?”
“……”
走了一会儿以後,终于走到尽头。
仄逼的墙角间,几个手拿长枪的侍卫,冷冷朝她们看来,
两人便将备好的银子交出去,沉甸甸装满一整个荷包。
站在前头那守卫,擡手接过荷包掂了掂,立马笑脸相迎:“两位姑娘这边请。”
一束从高处落下的白光照亮回廊,擡眸是数不清的台阶。
再往上便是二楼。
只是陆念安胆儿太小了,她没走过狭窄的小道,也鲜少做什麽坏事,有些担忧就这般上去会不会不好。
“两位姑娘不用担心,”守卫替两人放行,双手篡紧荷包,笑眯眯解释:“只需注意一点就好,那三楼都是宫里的大人,若是惹了谁,那就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儿。”
“那……”
“无事的无事的。”几个守卫无所谓地摆摆手。
画舫泾渭分明,最上层有天子亲迎,守卫繁多,寻常人别说是上去,连见一眼可都是极难的。
……
踩着最後一节台阶,拉开暗门,眼前落下几束亮光。
霎那间沐在温暖盎然的暖色下,陆念安不由得眯起眼来。
原来此时竟已黄昏了,馀霞柔和,落在江面上,连接成波光粼粼的一片。
双眸适应了这光後,陆念安才环视起周围来。
不像是在舫上,擡眸是宽阔的长廊,暖光透过廊间细腻的雕花,落下倾斜的影子。
还有悠扬的琴声传入耳畔,曲调熟悉,是宫中奏乐。所以有一个瞬间,陆念安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宫里。
“念念,”愣神间,陆子诺拉了拉她:“往前去看看吧?”
两人顺着长廊往前,来到一处茶室,茶室内弥漫着白茶香,是几位贵女正在品茶。
同楼下大相径庭,画舫上层,茶香熏着心神,显然是更高雅的地方。
听见脚步声,有一人缓缓侧过眸看来,站在红柱旁的陆念安只好怯懦着开口:“打扰姐姐们了。”
被长兄亲自教养长大的姑娘,生在锦衣玉食间,连根散落下的发丝,都泛着极细腻的光泽。
这是寻常人家教养不出的气质,尽管身着明显凌乱的罗裳,也无人会认为她没有请帖。
于是乎,有人放下茶杯起身走来,问:“小姑娘可是同家中之人走散?”
问出这话的,是中都督府家的张夫人,在得知陆念安是同哥哥走散以後,张夫人又好意道:“恰巧今日来舫上,家中下人多备了几身衣,姑娘若是不嫌,便让下人带姑娘去换一身如何?”
一边说着,张夫人一边盘算有哪几位大人是带了妹妹前来。
不知想到什麽,她态度更加热络,点了点一旁的丫鬟:“来,月儿,带这位小姐去净室里。”
陆念安惯是不习惯同生人接触的。虽听出她话中好意,一时间却也不敢上前。
“好啦念念,”最後还是陆子诺推了推她:“去吧,姐姐就在这儿等着你!”
*
“小姐跟在奴婢身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