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轶随便找了件毛衣套上了,湿衣服用袋子装着。
出去後,他坐到沙发上,和江兵随便聊了聊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也有几年没见了,但话里却没听出生疏,倒像是从研究生毕业的这麽多年,他一直就没离开过。
江兵喝了口茶,突然咳了一声,问:「你跟我们家小棋……平时生活中,谁比较主动一点?」
他笑着问的,问完和他身後的陈嵘交换了一个眼神,把这个在盛轶看起来很普通的问题,弄的有几分神秘。
谁比较主动?
什麽意思?
主动?
单纯的词他知道意思,配上那个眼神他就有点不理解了。
「我吧。」他说,江棋的性格,怎麽说呢,算他们五个里面除了赵宏亮外,最稳重的,正因为稳重,很多事情深思熟虑,不做盲目判断,自然也不会有太主动的时候。
「哦。」江兵一个哦断了好几个音,盛轶莫名的从他纷繁复杂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痛心来,「这孩子,是挺内向的,平时跟我们话也不多。」
陈嵘说:「跟你少,跟我还是挺多的。」
江兵:「……」
有敲门声,江棋回来了。
盛轶松了口气,刚才那气氛是怎麽回事?
江爸江妈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
是让他平时多照顾着点江棋吗?
因为他既不主动话又少的性格?
看他们的脸色,他是不是又没理解意思,所以答错了?
那麽问题来了,江棋话少吗?盛轶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认真而严肃的回想了一下後他发现,好像这几年是真的不多,尤其是他回来後那副半冷不热,始终隔着二里地距离的样子,与江爸江妈刚才对他的热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为什麽?他看着江棋。
江棋一回来就感觉气氛诡异,盛轶一看他,他心登时往下一落,不是吧,又被卖了?
他眼神追完他爸追他妈,可惜他们一个都不看他,江棋提心吊胆的挨到桌前。
吃饭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气氛好像又消下去了。
陈嵘一个劲儿的往盛轶碗里夹菜,那量,看的江棋都胃疼。
「看这孩子瘦的,多吃点。」
盛轶只是笑,都夹到碗里了,也不好推。
江棋从他碗里夹走两个肉丸,这东西盛轶不爱吃他知道,「妈,你再这样,他下回该不敢来了。」
「都没吃什麽呢。」陈嵘白了他一眼,「不能难得来一趟吃不饱吧。」
盛轶:「饱了饱了。」
江棋:「我们已经不是一顿吃七个馒头的年纪了,凡事要适量,吃发福了怎麽办。」
「发什麽福。」江兵趁着他不注意,又给盛轶夹了一个,「我都老年了还没发福,你们小年轻有什麽可发的。」
江棋忍不住又去盛轶碗里掏,筷子被盛轶夹住了,「没事。」
江棋没松筷。
盛轶眼看着碗里的米粒被两个人较劲的快要翻出来了,只能先放开了。
陈嵘看着他俩,把盘子推到盛轶跟前,「想吃你自己夹,啊,阿姨是怕你客气。」
江兵先吃完了,放下筷子,突然上下不接的说了句,「有些事呢是要适量,虽然说都是年轻人,但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江棋一口一口乾巴巴的嚼着肉,总觉得他爸那话那意思,说的不是吃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