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上粘了泥和烂叶,头发上也有,江棋怀疑他是不是摔过,马路上?灌木丛里?
联想到那小经理努力忍耐的表情,江棋基本敢确认,除了开别人家门,今天晚上,盛轶绝对不止出了这一桩丑。
那个画面完全不能想,一想到他就想笑,挺可怜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下属。
他把人放在椅子上,转身去拿拖鞋。
盛轶坐不住,一直往下滑,江棋提上去,他滑下来,提上去滑下来,如此几个回合,江棋都想拿绳子捆了。
放地上太冷了,放沙发上又太脏了。
好不容易帮把他鞋子脱下来,套上拖鞋,盛轶不知道哪跟筋抽了,突然就翻了个身。
坐在椅子上翻了个身,看样子是以为自己在床上,准备侧躺。
江棋眼看着他被椅子的棱角膈的皱眉,顺着凳面滑滚了下来,头还磕了一下,「哐」的一声,听在江棋耳朵里脑袋一凛。
疼啊。
盛轶被这一下给撞醒了,缩在桌子底下,睁着眼睛看前面,「我回来了?」
「出来。」江棋把人往外拽。
似乎是没有听到回答,盛轶不怎麽情愿,又问了句,「我回来了?」
「嗯。」
「我怎麽回来的?」
「我去接的。」江棋为了哄他出来,好脾气的答着。
「我衣服穿好了吗」
「衣服怎麽了?」
「我上过厕所了,我衣服在身上吗?」
「……」江棋又要喷了,衣服不在身上是什麽意思,难道上个厕所还把衣服给扒光了?
你这上厕所的阵仗挺大啊。
「在吗?」
「在,快出来。」
盛轶看着他,戒备的又往里缩了几寸,江棋耐心告罄,推走上面的桌子,硬是把人给拖了出来,重新抱上椅子,给他脱外衣。
江棋以为他醒了,这几个问题都是顺着他的答案问的,思路和逻辑还挺清晰。
盛轶呼出来的气息很热,混杂着酒气,椅背有点矮,他头往後仰着,大概是这种悬挂的姿势不舒服,猛一用力,又朝前翻了过来,正好敲在江棋脑袋上。
江棋往後仰。
盛轶垂着头,「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已经回来了。」江棋强调。
「我怎麽回来的?」
「……」
「我衣服好好的吗?」
「……」
盛轶抬起头,眯眼看着江棋。
江棋双手固定住他摇来摆去的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一触即分。
问话什麽的就算了,他相信他绝对不可能从盛轶口中问出什麽他想听的来,还不如亲一口来的实在。
反正醉死了也不知道。
盛轶嘴唇很软,太短了没尝出味道,江棋脑子里在放礼炮,庆祝自己离睡他这一通天梦想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