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意识到这个手势代表的意义後,微微蹙眉,只觉梦境愈发扑朔迷离。
「你在看这个呀。」格拉迪丝来到他身边,大致扫了眼照片,像是浮现起了过去的记忆,「我记得这就是婚礼那天拍的。」
她指着那束花,以一种欢快的语气说着:「这束勿忘我,还是我亲自挑的,花语就是不要忘记我真诚的爱。」
倘若布鲁斯没有发现那个手势,他大概率就觉得这是个梦境中幸福美满的家庭罢了,而现在,他只觉得满屏溢出的讽刺意味交迭在了美丽的花束与洁白的指间。
为什麽他会梦到她?
这个梦在考验他什麽?
他还不及深思这个问题,身後传来了迪克的声音。
「这张照片还是我给你们照的。」
迪克就像一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我还记得在你们结婚那天,我就站在台上主持婚礼,还在那不停地对来宾们说——「今天这对新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你们中谁有机会给自己的爹妈主持婚礼」。哈,他们都眼睛瞪得跟什麽似的,笑死我了。。。」
假设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给父母当婚礼主持人,布鲁斯想了想,确实还挺吸睛的。
格拉迪丝则笑得很温柔:「我当然很高兴你出现在婚礼上,迪克。」
吃完午饭,布鲁斯收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
「去吧。」格拉迪丝反反覆覆看着来信,「说不定你可以重新体验到高中时候的情谊了。」
布鲁斯:「也许吧。」
梦中的时间仿佛是加速了的,很快的,他就来到了聚会的酒店玻璃门前。
他推门进去,看到了也许一生难忘的景象:
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男人手持香槟,和竖着黑色的保加利亚雨伞的酷似企鹅的人相谈甚欢;头上戴着黑色骷颅面具的男人,拿着枪把玩着;旁边一个两面相貌截然不同的男人在无聊地抛着硬币玩,还时不时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一会儿正义凛然,一会儿邪气地笑着。
又一些人下楼来了——据说是宴会专门邀请来的业界大牛,一个穿着低温穿戴设备的光头先生,路过的人们都尊敬地夸赞着他在低温学上的突出成就;还有一个打扮得像稻草人的先生,他可不简单,穿着朴素,但实际上是心理学等领域的专家。
人们纷纷讨论着,据说市长尼格玛先生过会儿也会亲临这次群英荟萃的宴会。
他虽然不是校友,但为了多接触一下占据哥谭半壁江山的精英们,也准备赴会。
地·狱·绘·图布鲁斯:硬了,拳头硬了。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吗?」托马斯·埃利奥特首先注意到了他,过来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年堪萨斯的玉米大丰收了吗?」
全场爆发出了大笑,酒店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布鲁斯从善如流:「收了很多,改天给你寄点。」
托马斯再次狠狠拍拍他的肩膀,毫不避讳说:「小时候就属我俩关系好,为了和你小子平等相处,我把我爸妈都给车祸送走了,我就和你一样——」
「都成孤儿啦!」
托马斯再次笑了起来,差点停不下来。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过来了,邀请布鲁斯:「我现在都做正经生意,改天请你去冰山餐厅那喝两杯。」
我更愿意送你回阿卡姆。
布鲁斯不动声色道:「当然。」
科波特还很真诚询问他:「也许我们就玉米还可以开展交易,你那里库存还多吗?」
好像都和玉米杠上了。
「还不少,我可以低价卖给你。」
「真是好同学!好兄弟!」科波特红光满面,举起酒杯,「敬情谊!敬时光!敬最高领袖!」
不少人跟着附和。
布鲁斯看了眼现场一众熟悉的脸庞,开始犹豫阿卡姆那段日子算不算情谊。
「布鲁斯,你打算什麽时候离婚?」哈维·登特上来就给他抛了这麽个问题,「你要是离婚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司法援助。」
说着,他摇了摇手中的硬币。
这就是他的司法援助。
「我的妻子和我相处得很好,我没打算离婚。」布鲁斯觉得这梦的走向愈发迷幻了。
「那是迟早的事。」周围的人似乎都很了解这一点。
乔纳森·克莱恩好心提醒:「现在全哥谭都在嗑布超。」
维克多:「那是市长妹妹丶现任法官珍妮的意志,她已经把嗑布超写进了哥谭法律,所有不嗑布超的人都要判死刑。」
说完,他拿出一张券:「这是珍妮法官亲自颁布的布超券,往箱子里投一块金币,就能得到券,金币在箱子里当啷一响。好了,你的灵魂被最高领袖净化,就是合法公民了。」
布鲁斯:?
还搞赎罪券?
他是知道珍妮的,现实中的她也没有把这些宣传得人尽皆知,是个正常的小姑娘,这个梦,把人妖魔化,到底想要表达什麽?
他的心有些堵。
「你要是不离婚。」维克多怜悯地看着他,「你可能在不久後收到一张来自法官的强制离婚的法院传票什麽的,或者会不明不白死掉。」
罗曼·西恩尼斯突然发声:「布鲁斯,如果你死了,记得提前来我这预约,我现在产业转型了,走火葬场一条龙服务,你来这买我还给你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