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逼急了,开始咬他,牙齿深深陷入皮肤里,很快就尝到了腥甜。
然而那人却没有松手,任由她咬着。
耳边似有温和的声音响起。
「是哥哥吓到阿漾了对不对?」
「阿漾,是哥哥错了,是哥哥错了……」
「对不起……」
……
不知过去多久。
温漾睁着眼,是脱力後的麻木与精疲力竭。
就这样靠在哥哥的怀里,感受着哥哥的手掌在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抚。
安静得像是只剩下彼此。
「哥哥,」她的嗓音是过度使用後的哑,「对不起。」
哥哥安抚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而後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阿漾没错,是哥哥的问题,是哥哥吓到阿漾了。」
「哥哥,」温漾很平静地问,「我是不是不正常?」
许珩抱起她,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而後拿来药箱,蹲在她面前,仔细地处理她左手上的抓痕。
他的动作很轻,说:「为什麽这麽想?阿漾会害怕是正常的。」
温漾垂下眼,注意到了哥哥手臂上的牙印,伤口上的血液虽然凝固,但仍旧显得可怖异常。
明显是她失控时的行为。
她沉默了下来。
目光一瞬不错地定格在上面。
心里涌现了一种很阴暗的想法。
如果失控的时候,咬伤的是别人就好了。
然而没有别人。
只要她还有失控的可能,就还会有伤害到哥哥的可能。
酒精的气味在空气挥发开,有些隐约的刺鼻。
许珩仔细地给她包扎好,然後回过身将药瓶放进药箱里,正要起身。
背後忽然传来一道很平静的声音。
「哥哥,我想去看心理医生。」
-
今年的寒假对高三学生而言骤短许多,几乎只有之前的一半,放得晚,开学还提前了。
但高三生不语,只是麻木地考试。
一模考完以後,教室里的氛围还算轻松。
都喜气洋洋的样子,仿佛找回了自信。
这种轻松维持到了成绩排名公布的那一天。
「我请问了,我六百多分排年级二百名是什麽意思呢?」
「哈哈,延和市跟我分数一样的人有五百个,鼠鼠我啊,也是到头了捏。」
「我不信!这麽简单的题,我排名不升反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偷走了我的分数!我要告到中央!」
……
教室里叽叽喳喳吵着,讲台上正在给学生展示成绩的班主任乐了,说:「傻啊,题目简单是大家都觉得简单,又不是只有你们觉得简单,一模就是为了提升你们信心的,出得简单,自然分数都上去了。」
学生们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班主任扫过一眼成绩表,说:「这个是学校里的排名,你们可以晚上回家在网上查全市排名。」
这次一模是延和全市统一考,用的是统一的学号,可以在网站上查分数。
不过一中在成绩下来後额外做了一份本校的成绩表,以便不能上网查分数的同学也能知道成绩。
这话落下後,有人偷偷在桌下拿手机查。
严格来说学校是不让带手机的,但如今高三,班主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喂,你学号多少?」
郁尘坐在第一排,一点不避讳地就这麽把手机掏了出来,查完自己的还侧过头来看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