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心事压在时霓眉间,形成一道化不开的沟壑。
以至於时霓都忘记了後面一直跟随的车。
回到店里,时霓难得没有立刻离开,同温漾一起进了店里。
漆黑的屋内亮起了灯,映出了一点温暖的人气。
时霓忍不住取了根烟,夹在手边刚要点燃,看见温漾径直走向小冰箱,从里面拿了盒牛奶出来,熟稔地捏开一个口,然後喝了起来。
「……」
很神奇。
一个不怕死的人,却会为了一瓶牛奶而去参加讨厌的聚餐。
时霓拿着打火机,最终没有点燃那根烟。
半晌。
她突然笑了下,说:「算了。」
「我走了。」
时霓说。
温漾只是瞥她一眼,没什麽反应。
不过时霓已经习惯了她没什麽反应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
时霓打着哈欠开了门,捞了条毛毯裹着就睡死在了下沉式客厅里。
早上一般没什麽生意,闻驯拿了扫把简单轻松着走廊。
四周很静,隐隐有窗外的鸟鸣声。
闻驯低头扫过地板上的浮沉,听见了什麽,动作顿住,抬起眼。
男人皮肤很白,却并不纤弱,白色高定衬衣质感很好,即便身上没什麽装饰,却有一种不属於这里的格格不入感。
长相温润俊朗,经过岁月沉淀过後,添了几分沉稳的上位者气质。
不像客人。
像来收购的。
闻驯直起身,听见对方问:「温漾是在这里工作吗?」
「是。」
闻驯说:「先进来等吧。」
许珩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四周。
是比较典型的囊括了工作间与休息室的住宅。
经过修改设计後的屋内空间十分宽敞,独立出了几个隔间,应该是纹身或者工作的房间,除此外有一个开放式厨房,不过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
还有三间房间的门明显不太一样,大约是员工的休息室。
其中一间门是关着的。
许珩目光停留两秒,而後收回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手掌搭在膝盖上,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
片刻後。
面前多了瓶矿泉水。
他抬了下眼,闻驯站在一旁说:「她还没醒,可能得等会儿。」
许珩「嗯」了声。
闻驯绕过他,走到下沉式客厅,扬起音量,说道:「老板,起来接客。」
「滚。」
时霓说。
「好。」
闻驯回道。
几秒後。
时霓掀开毛毯,顶着凌乱的长发,散发着十分不爽的起床气,说:「我特麽老板,我接什麽客?」
「温漾的客人。」
闻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