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位姜公子才是当大老板的风范呢!
念在重金报答的份上,香芹「饲养」起落魄贵公子姜美人(?)的热情指数就跟被炒热了的股票市场一样向上冲冲冲。
事实上,在这山谷内住了几个月,已经足够让她摸清楚这边的地理和生态环境。
大的猛兽没有,野兔山鸡什麽反而不缺,而且因为人烟罕至,它们对邪恶的人类提防也不重。
香芹曾经有过走到肥硕山鸡身边,一把拎住鸡翅膀了,肥山鸡还懒洋洋地对她咕咕了两声……害香芹一个良心作祟,都想把它带回竹屋当宠物鸡来养了。
可是,她饿啊……
所以最後香芹依旧被饥饿战胜了理智和情感,哆嗦着手,边念阿弥陀佛,边祝福「鸡鸡你早日投胎转世,下辈子去好人家享福」等等,然後砸昏山鸡,接下来把它这样那样。
从亲自动手喀嚓掉山鸡的那一刻,香芹终於无比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是真的穿越到古代,是真正回不去现代了……
她当天晚上边哭边把那只烤得油香喷喷汁水淋漓的山鸡吃掉了,边打饱嗝边呜呜呜「跑山鸡果然好好吃啊」。
狠人果然都是被环境打磨出来的。
——这天,夏日午後雷阵雨轰隆隆下得激烈,香芹在竹屋里头帮他捣着早前摘的车前草叶子,边捣边跟他闲聊——
「幸亏我上个月才爬上去加固过屋顶,不然我们俩就要湿身了。」
「咳咳咳。」他呛到。
她把捣烂的车前草敷在他受伤的右脚小腿上,那大片伤口经过几日的敷药已经好了许多,不再是血肉模糊红肿可怕,而是有慢慢结痂的迹象。
「姜公子你想歪了对不对?」她歪着头,小脸笑得不怀好意,「嘿嘿嘿。」
他脸色一僵,「袁姑娘……」
「又要请我自重是吧?」她笑嘻嘻道,「可我们两个被雨淋成落汤鸡,不是湿身是什麽?」
「……袁姑娘说得有理,是某想岔了。」虽然努力严肃板正着神色,耳际那隐隐泛红之色还是出卖了他。
她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威严却异常纯情的男人,心里不禁有些管不住的欢喜快活,却也觉得自己都有点不像自己了。
明明在现代时,她也不是个会撩汉子的豪放女,可怎麽来到了古代,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秋,动不动就想逗弄这位沉默的美男子呢?
……唔,应该是他确实俊美冷艳到让人蠢蠢欲动难以自禁吧?
「姜公子你今年多大了?」她忽然问。
「姜某去年已过及冠之礼。」
还好香芹言情小说看得不少,对於古代男子二十及冠这点还是颇有印象的,听到这里心头没来由地有点小失落起来——
「喔,姜公子都二十一了,那想必已经成亲了吧?」
「我——」他一怔。
她看着他略显复杂的神情,心下越发沉甸甸,「你落崖失踪,家里的妻小肯定很着急……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治疗好身上的伤,也会想办法再找找看出山谷的路的。」
一想到姜公子应当已有家室,她方才蠢兮兮荡漾的心思瞬间消失无踪,赶紧端正起态度,也下意识把竹凳挪远了些,和他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
……美色垂涎归垂涎,道德和自律还是要有的。
她可不想变成「新月格格」里面那个口口声声喊着「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新月……
虽然救人的是她,被救的是姜公子,可是古代社会的救命之恩是最容易搞出孽缘来的,不可不防丶不可不防啊!
他注意到她挪动小竹凳的疏远动作,刹那间在二人之间高高竖起了一层隔膜——
不知为何,姜执述心下有些涩然不好受。
他,并不想看见她避畏自己如虎……
等等!「姜某并未曾娶妻生子。」他凝视着她,温和平静地道。
她一愣,「真的?」
「是。」他颔首。
她小嘴渐渐扬起了一朵笑,而後又赶紧憋回,清了清喉咙道:「那就好,不然害你家中贤妻难过就不好了——呃,当然我们俩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也没什麽好令人误会的,但总归是……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深邃凤眸微微掠过莞尔,「嗯,姜某明白。」
「明白好,明白好。」香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心跳得有些快。
……可胸臆深处那缕莫名的窃喜感却每每想冒出来,怎麽压也压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