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板报的事,摘抄的文章选好之後,喻明希竟主动去跟他们组长领了活,点名要负责言秋上面那个版块,组长顾虑到美观度婉拒,他直接上台捻一根粉笔,左右看看,照着装饰在墙壁上的对联写: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写完,粉笔一扔,精准回到盒中。
他拍拍手上的灰,问组长:「行吗。」
语气里没有疑问,只是配上他锐利的眉眼丶周身不良的气质,说是在问「骨折了吗」也不违和。
违和的是他的字……
很……惊艳,笔走龙蛇,矫健洒脱,当是游云烈雨之姿。
组长看着黑板上的字,眼睛放光,比了个OK。在许多在场观众的沉默赞叹之中,某位同学光荣下岗。
能执粉笔写出毛笔的气势,肯定是认真练过的。言秋推想,喻明希有相当好的教育素养。
但可能不是很有素质……
当喻明希索要她上方的版块时,言秋就开始头疼。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人真是以增加他人不便为己乐。
每当言秋抽空去抄写时,喻明希一定紧随其後,她写一个字,对方就写一个字,争取与她平行,手一定要伸到她头顶,给她留下一道阴影。有时候言秋写慢了,他就要催:「第一名,写快点行不行,你挡着我了。」
言秋放下粉笔:「快不了,你写得快,不如你先写完,我再来。」
然後喻明希也放下笔:「不行,我累了。」准备跟她一起走。
言秋转回去:「我不累,那我先写完,你休息。」
喻明希也回来:「我突然不累了。」
「……」言秋走了。
喻明希得意地笑笑,也回教室。
言秋防不住他,她自己每天都有相当份量的学习计划,喻明希没有,他一天到晚在学校正闲得发慌,好不容易逮着一件感兴趣的事情,可不投入大把注意力麽。
一个课间,言秋趁喻明希还在睡,急忙轻手轻脚溜出去赶工,结果才抄了一行,喻明希插兜走来了,还有点困的倦懒模样:「第一名,很狡猾哦。」
言秋立即放下笔,一溜烟调头回教室。
「啧。」喻明希动作能比言秋慢吗,两步就到了她前头。
言秋又转身。
喻明希伸腿截住她,抱着手,垂眸睨她,大有我看你往哪逃之势。
高傲的,促狭的。
言秋顿住。她忘了,兽性是这样的,猎物越跑他越来劲儿。
天高云淡,日光明度正好,一切事物在这澄澈的天幕下都有一种水洗过的乾净清晰。言秋微微扬起的面庞在喻明希眼里也格外明亮,所以他看得清楚,言秋眼珠子一转,认真地打量起他来,惯常古井无波的脸上转换了微妙的神采,狡黠,像某种毛绒生物,比如小狐狸。
他倏而心生期待,或者说,因为有了莫名的预兆而心口一跳。
「有一个没有备注的人加我企鹅,是你吗。」
……当预想成真,他反倒有一霎的虚幻感,然後是听到自己心脏鼓噪的跳动。原来他做的这些有的没的,都是为了等她问这个吗?
喻明希心中涌起异样的感受。
她光彩熠熠的眼睛变成了透亮的镜子,要把他照穿。
「你是人一?」她恍然状。
在格斗实战中,想要赢,就不能被对方猜到自己下一步要怎麽走。喻明希知道自己精於此道。
他听到自己说:「爱加不加。」
言秋一脸真诚:「我不知道是谁,所以忽略了,你有空的时候再加一下。」
「……」喻明希觉得自己刚才出了个烂招。
他第一次觉得上课铃声拯救了自己,给言秋留了个不置可否的背影。
这下好,变成言秋跟在他後面。
言秋明目张胆地看他後背。他今天还是穿着外套,这人不仅个子高,身形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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