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岚停了话,挑眉,“有意见?”
对面的人没反驳,反而赞同地点点头。
江樾只沉默了两秒,侧头看阳台,又回头,环抱起胳膊,笑得痞肆坦荡。
“那你教教我怎麽追人。”他懒散地掀起眼皮。
顺着他刚刚的目光,尤岚斜眸扫了阳台一眼,刚刚还站在一起的一对人,这会儿只剩一个女孩站在车门旁。
她不确定前,没有说一句话。
江樾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可能有点难度。”
一句话讲完,尤岚还没来得及惊讶,面前的人已经提了步子往阳台走去,验证了她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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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好看吗。”
声音又近又低沉,压过周京霓头顶。
她一愣,伸出去摸车顶的手又收回来,回头看见江樾站在身後,视线刚好对上他锁骨下方微露的指南针刺青。
“喜欢就试呗,又不花钱。”江樾拉起车门。
周京霓挪了半步,与他保持距离,“谢谢,不过不用了,以後送回国了有的是机会。”
江樾手扶着门框,垂眸呵笑一声,“什麽机会,你不会以为我这车是你朋友赢来那辆吧?想什麽呢,我才提了不到两个月。”
又给了解释,“你朋友那辆是我新订的,一年半载可提不到手,确定不上车试试?”
她一口回绝,“不要。”
“我想起来了,上回你说那幅画能换辆车。”他顿了一下,指关节敲敲车身,眯了眯眼看她,“你看看,我这车够换那幅画吗?”
明摆是在回击她上次嘲讽他那话。
周京霓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脱口骂出,“我看你脑子缺根弦。”
“这麽凶?”他笑,也不气。
不等她开口,迎面走来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江樾侧过身,笑着伸手相握,熟络地用英文打招呼,“好久不见。”
两人聊了几句,周京霓竖着耳朵听,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创始人,江樾父亲零几年就开始收藏帕加尼,後来他在新加坡又连置三台,家里车库堪比展会,所以和老爷子见过多面,眼前这车也是亮相全球後的首台。
她听了会,小腹忽然有些隐痛,四处搜寻沈逸的身影,手机上发消息问他签完了没,欲要从人堆里挤出去找洗手间。
忽然手腕被拉住,周京霓擡眸看过去。
江樾仍面色从容地在聊天,脸上挂着笑,说完低下头,眸光轻悦地跳了下,望着她,“机会难得啊。”
他往驾驶座方向递了个眼神。
“你管我啊,松开。”她试图挣脱,被握得纹丝不动,不禁有些恼。
“找你朋友啊,他在签协议。”他顿了下,看了眼四周,悠然笑开,“周大小姐,你那保镖呢?这会儿怎麽不看着你了?”
周京霓垂下手,头一歪,也学他不讲理,“对啊,不见了,所以呢?你当我保镖送我去厕所?”
江樾笑出声,“没问题啊。”
话落他果真松了手,她转了转被握疼的手腕,视若无睹地绕过他往外走,又下意识地回头,结果他真跟上来了,还笑得一派玩味。
脑子不好。
周京霓没理,只在心里骂了这句。
她加速脚步拐进客厅,馀光注意到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红发女生,只一眼,她认出是那张照片上的尤岚。
看来那帮女生的传言是真的。
又不理解江樾刚刚的行为,怎麽敢当着女朋友的面对异性动手动脚。
想着想着,她推门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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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岚一脸看戏的表情,对站在洗手间外的江樾,用口型递话:加油。
江樾耸了耸肩,摊摊手,回: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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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过去,周京霓坐在马桶上,小臂压着膝盖,手心捂压着越发疼的肚子,疼得她有点直不起来腰,额头浸出一层冷汗,缓了一会,她才抽了厕纸。
下一秒,手上的纸多了一抹鲜艳的红,她愣了——
这月经怎麽偏偏是今天来了,难怪疼得她现在想死。
周京霓想起刚刚在洗手台上看见有个装了很多一次性用品的盒子,干脆地叠了一卷纸垫上,结果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卫生巾,她叹了口气,总觉得下面这摞纸没安全感,想了想,只能打电话给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