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在学人——”
“你不会在学人——”
“说话吧——”
出现了。
有东西向着何月晟丶桑小叶丶白沉星三人前後开始逼进。
桑小叶站在最中间,盯着何月晟的方向,毕竟她可不想把後背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白沉星目视後方。
哒。
哒。
手电筒的灯光闪了闪,一双绣花鞋出现在视野中,绣花鞋的主人还隐藏在黑暗中。
鞋是红色的,但不是正红色,更像是血干了之後的颜色。上面的绣花很脏,沾染了不少泥土。
但这双鞋有些过分的大了,小腿隐没在裙摆下面,看起来也比正常女子的骨架要大很多。
“不可能!”何月晟失控喊道。
——刚才不过是羊长出来的“张兆”,这是真的张兆。
何月晟认出来了。
只看那双脚踝就认出来了!
“张兆……”何月晟喃喃自语,手电筒灯光往上照。
红衣服,红鞋子。
张兆穿的不是死前的冲锋衣,而是新娘子的装束。
大男鬼,穿女装!
张兆面容惨白,皮肤贴在骨头上,就像崩起来的人皮鼓,脸颊上涂了两坨红扑扑的胭脂。他翘着兰花指,没什麽表情,但动作婀娜。
早就死去的难兄难弟从前後两端向三人缓步靠近。
另一边,白沉星面对的李勇武相对来说正常一些,虽说是男扮男装,但他穿的是新郎子的服饰,就连手上还捧着一朵绢布的红花。
这俩人还成亲了?
古人思想这麽开放的吗?
李武勇脸上抹了一层面粉,橘红色的腮红点缀在高高的颧骨上,如同猴子顶了一张人皮面具。
“什麽情况?这俩人,异化成这样了?”桑小叶问,“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
白沉星:“应该不是异化,是被张永鱼影响了,或者成为了墓中的一部分。”
何月晟叫着两人的名字:‘张兆丶李武勇,你们要干什麽?’
“学人说话呀——嘻嘻——”
“学人说话——学人说话——”
他们的嘴巴如同黑洞洞的枯槁深渊,一说话连带着地上的人头也一起嬉皮笑脸。
“送新娘啊,当然是送新娘——”
“咿,我们要送新娘哟——送到恒州大户咿——”
啪。
张兆和李武勇身後同时亮起红光,是灯笼。
红纱灯笼泛着幽绿的光,纸糊的灯笼罩子摇摇欲坠,倏然白雾飘过,如梦如幻。
一张破损红色轿子凭空出现在张兆背後,轿子上画着飞天仙女和盛开的牡丹。
似乎,开始了一出戏。
扮演新娘子的张兆脸色煞白,唇如鲜血。大红嫁衣层层叠叠,刚才还没无表情,如今眉目含春,嘴角一寸寸往上勾起。
他手执一把绢扇,扇面轻遮半脸,但目光直勾勾看着三人。
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