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不是正经的照片,而是一张生活照裁剪而成。
但桑小叶认出来了,就是死在张永鱼墓中难兄难弟其中的一名。
看来,应该是白沉星或自己做了什麽,导致他们被囚禁在张永鱼墓中的魂魄得以喘息,才托梦告知母亲。
桑小叶眼尖,从大门瞟到院子里确实有大小不一的古代纸人,还有锡箔做的银锭,看来都是她儿子要的。和刚才开车撞到的纸人也一模一样。
班主的师妹拿着车钥匙跑来:“您该走了,大晚上的也别看戏了,也不觉得瘆人吗?我家开汽车维修的,也许我还能帮到你们呢。走吧,看看车是什麽情况。你们这个功夫,要是打道路救援估计你们早回家了。”
人家赶客,也不能不走。
回到车熄火的位置,发现横在路中间的纸人早没了。
线一通,电瓶一接。
车灯亮了。
师妹笑嘻嘻说:“有缘再会啊。”
三人出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回去的时候天又快亮了。
这回导航没问题,高速路的堵车也结束了,一路直奔家。
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
颜泽将从何月升家里“捡”来的东西放好,又用红绳挂上了平安符。
“是不是该睡了?”孟辞打了个哈欠,“这一趟折腾下来,我得瘦三斤。早知道要在你家睡这麽多天,我就买个床垫了。”
“姐,消停一会儿吧。”桑小叶也困得不行,毕竟她连轴转了四天,接连遭遇诡异,能撑到现在全靠糖分热量摄入得足够多,能量高。
桑小叶拖着身子往里走。
孟辞将衣服扔到脏衣篓里,然後去找酒精,准备里里外外消毒後再洗衣服,总觉得从何月升家里出来浑身都不干净似的。
颜泽帮忙,很快两人就收拾好了。
主卧内,桑小叶已经洗澡了。
当热水冲刷身体的时候,才觉得回到现实。
今天在何月升家里就灰头土脸的,又是放火,又是抓蛇,回来还要看跳大神,总觉得浑身难受,似乎指甲缝隙里都是蛇肉泥。
四十度的水在空气中腾起震震白烟,水打在地上,灯光之下成为跳跃的金色豆子,十分好看。
桑小叶用了白沉星的沐浴露,浑身上下都是熟悉的味道能让精神好受一点。如果做梦也算联系的话,这是他和白沉星失联的第四天,很快,就要第五天了。
感觉如同过了一辈子。
咯吱。
咯吱。
即使淋浴的声音很大,但桑小叶仍然听到似乎有什麽东西在自己卧室内走动。
她突然一惊,脚步声?
来了?
那个东西又来了?
白沉星说不会那麽快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接近到了关键?
当即关上水,裹着浴巾跑出来,白色泡沫淋了一地,湿湿啦啦成为一条拖拽的痕迹。
正当她湿淋淋往外冲的时候,伴随着浴室内水滴落的声音,桑小叶倏然听见了一声沉沉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