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副手套而已,丢了?便丢了?,他自然是没必要冒着风险,又跑回来一趟的。
这个简单的道理,慕溶月早就明白,可为何,心?中?仍会泛起丝丝的低落?
见到?来者不是他,为何会感觉失望呢?
没有期望,又何来的失望?
难道……她在为能够多?见他一眼,而暗自欢喜麽?
慕溶月的心?跳渐渐攀升,不是因为这种感觉太过失控丶陌生,
恰恰相反,
她太了?解这般的滋味了?。
从前,她最爱谢羡风的那两?年?,她便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日日夜夜等待着他。
慕溶月缓缓闭上眼。
下一次,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他?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竟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起来。
慕溶月知?道,她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偏移了?。
……
那送酥果的小厮走後,慕溶月既没有去品尝糕点?,也没有继续回房歇息,而是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出着神,生生熬到?了?天亮。
「小姐,可是不喜欢这点?心?麽?」杏雨见摆在她面前的茶水点?心?都没怎麽变过,不禁关心?道,「这酥果都有些凉了?,让奴婢拿去为小姐温一温吧。」
慕溶月却摇了?摇头?。
「杏雨,你可知?景渊现在身在何处?」
「这几日,天一亮,国公爷就早早地?出门了?,大抵是入宫去了?。」杏雨道,「小姐,你可是要找国公爷有事吗?」
慕溶月轻轻颔首,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了?半截红缎带。
那缎带,谢羡风没有带走。
望着上面「一生一世」的字样,慕溶月心?绪不宁,恍若隔世。
她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麽?
或许,她的心?早已悄然给出了?答覆。
再抬眼时,慕溶月的神色已然多?了?几分?坚毅。
尽管谢羡风说过,他不会让她为难,他可以替她打点?好一切。
但是——
唯有向宋景渊坦白这一件事,她必须要自己面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
金銮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龙画栋间游走,映出几分?森冷。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看向阶下的宋景渊。
「宋卿,在朕面前,怎麽还走神了?呢?」
皇帝的声音无比低沉,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宋景渊心?头?一颤,这才回过了?神。
他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却是犹豫了?许久,才回道:「……陛下有所命,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
听到?这个转折,皇帝话锋一转,厉声反问:「只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