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该怎麽做,才能保证谢羡风一定会赴约,还要是独身一人??
慕溶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另一边,宋景渊借着烛光打?量着她的侧脸。那温暖的火光照耀在慕溶月的鼻尖上,衬出她白皙如雪的皮肤,更让宋景渊口乾舌燥丶心驰荡漾。
他餍足地将人?搂得更紧,笑着闭上了眼。
若说,他此举全然没有半分私心,那也太过假心假意。
他故意撺掇慕溶月去当那个推人下悬崖的恶人——除了明白她的话对於谢羡风来?说,是最有效的良药以外……其实也颇有几分杀人诛心的意味。
说实话,若是此次行?动?能?够一举二得,同时解决了他的两个心腹大患,宋景渊自是喜不胜收。
只不过,
在慕溶月面前,他还并不能?将这心思表现得太明显,反倒显出他恶毒。
於是,只好沉默地笑着,一边将人?搂得更紧,珍惜此刻难能?可贵的亲密时光。
***
马球会结束後?,慕溶月又是接连的好几日?没有联系谢羡风。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剩谢羡风一人?待在客栈里,人?来?人?往,繁华喧闹,他却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寂寞。
好几次,谢羡风想主动?找她,哪怕只是同她说几句话。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克制了这般的欲-望。
他想把?主导权交到她手?里。
无?论慕溶月接受与否,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所以,他想让她来?掌控节奏的快慢。
但时间一久,他仍是克制不住心底积攒的思念。偶尔夜深人?静,谢羡风会悄然地翻墙而过,站在层层高楼之上,透过国公府灯火通明的窗栏,远远地见上她一眼。
见她寻常地笑着,时而对月抚琴,时而秉灯夜读……
渐渐地,他也安心了许多。
谢羡风不愿再回?临州城了,那个没有慕溶月,冷情丶空荡荡的家。於是,他整日?将自己锁在客栈里,不见人?,也没心思玩乐。
他派人?去素芳斋买了一盒又一盒的酥果,每天反覆地品尝那些?同样的口味,感受她爱的味道,吃到胃里翻腾丶呕吐不止,也不停手?。
他只想和慕溶月见面,留在还能?感受到她气息的京城里。
尽管,这样的日?子,似乎总也看不到结果。
这次来?京,谢羡风做好了久留的准备。
他没有带太多东西,随身行?囊里只有一件棉袍。
眼下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很明显还不到穿这冬衣的季节。但……这件棉袍,是她留给他的最後?的礼物。
见不到慕溶月的日?子里,他会披着这件棉袍,躺在垂下的轻纱床帐里,想着她那日?默许他拥抱的停顿;想着她对他的态度逐渐缓和……
是错觉麽?
还是说,他们?的结局真的有可能?转圜?
一想到这里,谢羡风的情绪都?会难以抑制地高昂起来?,可迅速的亢奋过後?,却是更加空虚的寂冷。
思念如蚂蚁啃噬每一条神经,情-欲冲破理智的癫狂之际,他从枕下猛地扯出了那条缎带。
经过岁月的沉淀,缎带已然褪去了颜色,上面的字迹也早已风乾,变得模糊不清。
那是曾经见证了她对他满腔滚烫爱意丶记录了她对他海誓山盟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