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冉回家拿了些换洗的衣物,准备返回时温默正好下课,便开车过来接她。
回到温默家,阮冉径直去了卧室,正准备进入卫生间的时候,忽然瞟到阳台上晾着的衣物。
一半她的,一半温默的,但其中还有一件非常瞩目的小东西。
一条浅粉色的女士内裤。
阮冉的脸顿时一片通红,这条内裤,她记得是她昨天换下来夹在衣服里,准备今天来洗的,她记忆中也没有她清洗内裤的画面,那这条内裤是什麽时候挂在那里的!
阮冉走到阳台上,拉着内裤左看看右看看,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痕迹。
“冉冉?”
温默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他是来问阮冉晚上想吃什麽的,结果就看见她站在阳台上。
“你在干什麽?”温默问。
阮冉的脸上还有未退下的红晕,她指了指这条内裤,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地问:“这是。。。你洗的?”
温默顺着阮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平静道:“嗯,怎麽了?”
“…………”
阮冉羞得想钻进地缝里。
看见阮冉一脸的羞愤,温默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麽。
温默笑了声,走过来,低头看她,“害羞?”
阮冉闭了闭眼睛,“我自己会洗的……”
虽然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还没亲密到可以洗贴身衣物的程度,更何况那上面是沾了经血的。
“没关系。”温默捧起阮冉的脸,指腹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干活了,帮你洗点东西,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麽不方便的。”
“可是那上面有血啊,很脏的……”
“怎麽会脏?”温默不甚在意,自然地脱口而出,“那是女性每个月都会産生的东西,你忍着那麽大的痛苦熬过这段时间,我无法帮你任何,唯一能替你分担的也就这些,我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妥,还是说,你觉得不妥?”
温默的举动和他的这番话带给了阮冉不小的冲击,在没有发生亲密关系的情况下,他却能自然地接受她的一切,哪怕是她自己都觉得脏的东西,却在他眼里变得不算什麽。
即便是从小被宠爱着呵护着长大,阮冉还是不受控地沦陷在了温默的温柔里。
阮冉主动抱住了温默,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
“谢谢你。”
温默回抱住她,“不客气,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
阮冉笑了起来,温默也在笑。
阮冉觉得,谈恋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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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温默带着阮冉去了医院,由温惠安排做了全套的妇科检查。
万幸的是,检查结果显示阮冉的子宫内并没有长什麽东西,不是病理性的痛经,但她的生化数据有几项还是不太正常,温惠又联系了一位妇科专业的老中医,给阮冉把了把脉。
最後结合中西医的检查结果,阮冉是属于原发性的痛经,这跟她本身的子宫环境和身体条件有关,但同时也受她後天的饮食作息所影响。
“切忌,以後一定少吃冰的,你的身体情况不适合长期食用冰的东西,而且还要早睡早起,你现在的气血非常虚,这也会导致你痛经越来越严重,之後一定得好好调理了。”
这麽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下来,阮冉是彻底怕了,她此生估计都要和冷饮无缘了。
温默拎着一袋医院开的专门调理的中药,看向阮冉,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
“以後我会监督你,还会告诉你家里人让他们一起监督,不会再让你碰冷饮了。”
阮冉嘟着嘴,十分不乐意,“你这人,怎麽还带通知家长的,职业病!”
“不听话的小孩当然得通知家长。”温默态度坚决,温惠说的那些话他比阮冉还放在心上。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十一月的阳光明媚,这是最近一个月阳光最好的一天。
阮冉伸了个懒腰,然後凑到温默旁边,故意玩笑道:“你这麽上心,该不是真怕我怀不了孕吧?”
温默垂眸,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你想给我生孩子?”
最後三个字,被温默咬得缱绻暧昧,令人浮想联翩,阮冉的脸泛起片片微红,她却没有害羞躲开,反而迎面接上温默的话。
“那也得生得了啊,孩子总不可能是亲亲抱抱就生得出来的。”
她这话说得毫不扭捏,好像真的不会害羞,但温默仍旧从她微微颤动的瞳孔里看出她的装腔作势。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车旁,进入车内,温默啓动车子,阮冉随口问了句:“我们现在去哪?”
温默下午还有节课,本打算先把阮冉送回家,自己再回学校上课,但一转头,对上阮冉清澈单纯的双眼,刚才她那句大胆的话又回响在耳畔。
真是反差。
温默勾唇,俯身靠近,阮冉抵上座椅,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回家。”他回答,语气带笑,十分不正经,“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