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羡凉面不改色:“你要是乐意被人当猴看,随意。”
陆屹睢:“……”
这天之後,陆屹睢又短暂地消失在了叶羡凉的生活里。
实验暂时告一段落,叶羡凉终于不用再每天泡在实验室里。
叶葭月和谭姨上周才从婺源回去,周末两天时间,叶羡凉本计划回一趟云城,却不料,周三这晚回寝室时,宿管阿姨突然叫住她。
看着递到面前的棕色文件袋,叶羡凉疑惑:“阿姨,这是谁给我的?”
阿姨摇头:“那我就不认识了,反正挺高挺帅一小夥,就只是让我把东西给你。”
眉心微蹙,思忖几秒,她似是猜到了什麽。
没再追问细节,叶羡凉只颔首道了声谢,便拿着文件袋离开了。
回寝後,她拆开一看,果不其然,是陆屹睢送来的东西——两张研讨会的邀请函,附带一封信纸。
邀请函一张是给她的,另外一张,却是给李铭桦教授的。
她展开那封信纸,入目的字迹却透着与他那人散漫恣意截然相反的凌厉,骨气劲峭。
[事先和李教授说了,邀请函由你转交。机会难得,别因为我就拒绝,不值当。放心,那天我保证离得远远的,绝对不烦你。]
叶羡凉:“……”
无奈,第二天她只能先把李教授的邀请函给她送了去,至于自己要不要去,暂且先不做下决定。
只是不曾想,将邀请函给了李教授後,她会突然道:“那周五早上七点半,我在学校东门等你。”
叶羡凉微怔:“啊?”
李教授不解:“怎麽,时间太早了吗?”
“……不是。”叶羡凉徒劳啓唇,试图说明情况,还不待出声,李教授又道。
“那就一起,还有你师兄,正好顺路。”
事成定局,叶羡凉索性放平了心态,且这场研讨会她本就十分感兴趣。和叶葭月解释了一番,又请好了假,周五一早,叶羡凉准时抵达学校东门。
开车的是邵翰学长,叶羡凉拉开车门,和人礼貌打了招呼。
抵达会场时,时间正好。这类场合,用不着叶羡凉做些什麽,只全程认真旁听,也收获颇多。
而陆屹睢,也如他最初承诺的那般,只入场时遥遥看了她一眼,後来全程没有靠近过叶羡凉。
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午餐安排在十二层。
叶羡凉不怎麽饿,简单吃了点,就离开餐厅,去了外边透气。
另一边,赵锦瑞碰了碰陆屹睢的肩,轻啧:“你还真能忍,就这麽远远看着?”
“不然呢。”陆屹睢没骨头似的窝在座椅里,懒耷着眼,“人本来就不待见我,要再不信守承诺,恐怕这辈子都得待在黑名单了。”
赵锦瑞摸了摸下巴:“不怪兄弟泼你冷水,要想追上她,一个字——悬。”
陆屹睢掀起眼皮,轻描淡写扫他一眼。
“我说真的。”赵锦瑞稍稍往後撤了撤身,有点怵他这态度,却还是强撑着,试图让好兄弟悬崖勒马,“你要只是不甘心,想换个口味试试,趁早放弃,别最後真陷进去了。”
话落,他想到另一种可能,又补上:“若是认真的,那更得及时止损,就你那前科累累的过去,和她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冷漠性子,别到最後……”
顿了半瞬,他斟酌着措词,一咬牙,狠心道:“你沦落到抽筋剥骨,她却稳坐钓鱼台,冷眼旁观。”
一字一句,鞭辟入里,却令陆屹睢心中陡然生出些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漆黑眼眸似有暗潮汹涌,陆屹睢不动声色地偏头,视线漫无目的地旁落在女孩刚离开的出口。
少顷,他起身,伸手一捞,骨节分明的手掌抓过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旋即长腿迈开。
赵锦瑞明知顾问:“去哪儿?”
无人回应,只男人清拔落拓的背影,转瞬消失在了出口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