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屹睢最後不舍地看了眼肉肉,起身离开。
赵锦瑞送他到玄关处,问:“周一几点走,送送你。”
“不用。”陆屹睢摇了摇头,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我大概周日晚上直接走。”
赵锦瑞:“……行。”
他颇有些不是滋味,又不知该说些什麽,只好心情复杂地擡手,想拍拍他的肩:“保z……”
最後一个“重”字话音未落,就见面前这人宛如惊弓之鸟一般,避如蛇蝎地向後撤了一大步,避开了他的手。
赵锦瑞一惊:“干什麽?”
与此同时,陆屹睢眼睑微敛,眸底划过抹晦色,冷声啓唇:“别碰我。”
赵锦瑞:“……”
还停在半空的手攥成了拳,他收回手,不知这人又发什麽疯,只深呼吸了几下,气笑了吐出一句:“赶紧滚。”
初夏,清晨的曦光给世界镀上了层霞色。
陆屹睢驱车回了学校,处理好一切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走着,太阳从东边升到正中,又缓缓往西边落下。
叶羡凉上完最後一节课,回寝室收拾好东西,在寝室楼下扫了辆共享单车,往地铁站的方向骑。
进站,安检,扫码过闸,坐上地铁。
她带着耳机,低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机,因此并未注意到,同一节车厢的尾巴上,站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头上的棒球帽和脸上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半遮半掩的那双深邃眼眸隐约透出些熟悉感。
两天假期,叶羡凉几乎一直在家陪着母亲。
只早上晨跑,偶尔下楼买菜,傍晚散步时,会踏出家门。
周日早晨,她如前一天一般,沿着河道小跑。
半个多小时後,她拎着早餐走到小区门口,无意间瞥见街边停着那辆黑色宾利时,她稍顿了一下。
她只勉强能辨认出车标,至于详细车型却并不了解,但就算只看外观,也能猜出这车价格不菲。
这种车在整个云城都算罕见,因此叶羡凉几乎不用特地回忆,便能记起昨天早上晨跑时,她也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这辆车,还有傍晚下楼散步那会儿,也看见了。
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
小区外规划的停车位不多,而这辆车却一直停在那一个位置上,也不知是一直没有开走过,还是每次停车时,那个位置都恰好空着。
思绪里敏锐地闪过什麽,却还没来得及捕捉,便在看到归属地为云城的牌照後,消失不见了。
叶羡凉收回视线,平静地继续迈步。
纤薄的背影渐渐变小,而後消失在小区门口。
宾利车内,戴着口罩的男人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擡眸,漆黑眼眸凝在小区门口,如雕塑一般,久久不曾挪动。
好半晌,他闭了闭眼,凌厉指骨有些僵硬地蜷了蜷,而後下车。
口罩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他微垂着头,仿佛怕被人发现一般,两条修长的腿迈动的频率透出些微不可查的急促,不多时,便走到了早餐铺门口。
小区楼下的早餐铺,又是休息日,生意极好。
陆屹睢不敢在外面多待,高大挺拔的身躯往那儿一站,神色凝重透着紧张,周身气息又冷,气场十分强大,无端吸引人的目光,甚至周遭的人都隐晦的往旁边避了避。
他没在意,照着记忆里刚才看到的那份早餐,又买了份一模一样,然後快速地结账,回了车里。
仿佛阴沟里卑劣的老鼠,不敢长久地停留在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