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屹睢:“……”
他干巴巴地“哦”了声,一时也不知道要说点什麽,只好没话找话似的,问了句:“那我还有,转回人籍的那一天吗?”
眉梢轻挑,叶羡凉慢条斯理啓唇:“当然有。”
陆屹睢眼巴巴地看着她:“那还要等多久?”
“这个问我没用。”叶羡凉轻描淡写扫他一眼,意味不明道,“决定权在你。”
被这句话打发走後,陆屹睢思索良久,失眠了好几天,也觉得没能完全参透这话的意思。
于是问了唯一的知情人。
大半夜接到这通骚扰电话,赵锦瑞有瞬间想把人拉黑的念头。
忍了又忍,还是忍下了这股冲动。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又怎麽了?”
大四後,陆屹睢接手的集团业务更多了,每天忙着工作,索性学校的课程也不多,便基本没回宿舍住过。这会儿躺在校外的住处,辗转反侧许久,还精神抖擞。
嗓音磁沉,没有一点困意:“你睡了?”
赵锦瑞:“大哥,这都几点了,我不睡难道要去做贼吗?”
陆屹睢:“你这个年纪,正是闯的时候,怎麽睡得着觉的。”
赵锦瑞:“……你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发癫?”
担心把人逗狠了他直接挂电话,陆屹睢清了清嗓子,终于说起正事。
听完这一番话,赵锦瑞半闭着眼,懒声问:“所以这个‘狗’,一开始是怎麽来的?”
陆屹睢抿了抿唇,有些不愿提及当初做的蠢事,但还是坦诚说了:“就是去年,我丶我和她吵了一次。也不能说吵,毕竟她完全不在意,只有我被骂得破防。”
“总之,就是那次不愉快,我当时脑子不清醒,说了句,‘以後再搭理她,我就是狗’,类似的话。”
赵锦瑞听完,瞌睡都散了些:“哟,你还能有这麽有骨气的时候呢。”
话是调侃,语气却自带嘲讽。
陆屹睢:“……”
安静片刻,赵锦瑞不动声色问:“那你觉得她这话是什麽意思?”
陆屹睢迟疑:“要等到我追上她,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
噎了噎,赵锦瑞没忍住呛他:“你想得可真美。”
不等陆屹睢反驳,他直接打碎他的幻想:“我觉着吧,她的意思是,等你什麽时候彻底不搭理她,你就能脱离狗籍,返回人籍了。”
倒也不是很明白,生而为人,莫名其妙被入了狗籍,还得求得赦免,才能重新做人。
可怕的是,他竟然还没觉得不对劲,并且甘之如饴。
恋爱脑成这样,真可怜。
陆屹睢下意识否认:“不可能。”
他忿忿咬牙:“她肯定不是这意思。”
然而嘴上再怎麽反驳,也不能否认,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他心里生出的惊惶无措,好似一直担忧会发生的坏事,终于灵验,希望一点点泯灭,碎了一地。
他强撑着,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对方:“她现在对我,已经不像之前那麽冷漠了,我们的关系明明已经缓和了。”
赵锦瑞恨铁不成钢後,已经无所谓了,这会儿听了这话,倒也不觉意外,哼笑了声,他敷衍道:“行,你说的都对,你认为的都准。”
于是疑惑没能得到解答,反而还被捅了锥心刺骨的一刀。
陆屹睢心神不宁,借着送礼物的由头,又给叶羡凉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