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没擡头,但回应道:“你说得对,以後真的要注意身体。”
“你放心吧!”姜明远拍着胸脯保证,“对了,明天是除夕。本来以为没法出院,只能在病房里过年,这下正好,可以在家里好好吃个年夜饭!莱莱你记得把蕴舟喊上,说好了过年把他带回家让我们看看。”
姜莱手上动作一顿,锋利的刀片险些划伤她的指腹。
“你生病的事情我没告诉他,而且我已经跟他说过不在一起过年了。”她语气淡淡地道。
姜明远却坚持道:“那不行,你再通知他一声。都已经结婚了却没见过父母,这是什麽说法?明天年夜饭必须一起吃。”
姜莱见父亲态度坚决,又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没再说什麽,只是敷衍应下。
他们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姜莱也不能确定陈蕴舟还愿不愿意跟她回家吃饭。
离婚协议都签了。
姜明远的身体刚好一点,姜莱暂时不打算告诉他离婚的事情,否则再把身体气出什麽好歹,就真的追悔莫及。
压力瞬间像大山似的压在她头顶,这会儿才後悔自己当初做出闪婚这个荒唐决定。
一个谎言只能用无数的谎言来圆,姜莱总算体会到了。
她没在病房待多久,就被宋婉之赶回家去,说她待在这也是碍事,不如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好开车来接姜明远出院。
姜莱拗不过宋婉之,只能妥协。
她慢悠悠地从病房里走出来,坐进车里,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其实她不太想回家,所以才赖在病房里不愿意走。一想到等会回去就要看到陈蕴舟,她实在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
还有姜明远刚才下的“圣旨”。
偏偏就在他们关系这麽尴尬的时候,让她再次邀请陈蕴舟去家里吃饭。
“哎。”姜莱坐在车里,长叹一口气,仿佛眼前一片昏暗。
不过。。。。。。姜莱灵机一动。
这样也好。
可以帮助她顺利进行许听晚说的那个计划。
想到这,姜莱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踩着油门就往新房的方向开去。
等她打开门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但空无一人。
不在家吗?
姜莱伸着头往陈蕴舟的卧室看去,卧室门敞开着,原先一片狼藉的地面早就已经被男人收拾干净,房间又恢复成样板间那样一尘不染。
“找我?”陈蕴舟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後响起,吓得姜莱浑身激灵一下。
“你走路没声音的?”姜莱转过身,目光里带着愠怒地瞪他。
男人刚洗完澡,还带着湿意的发丝乖巧地垂在额前,灰色毛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慵懒随性。
“是你看的太专注了,没听见。”陈蕴舟顺着刚才姜莱的视线往自己房间看去,“我房间里有什麽让你这麽好奇?不如进去参观一下。”
陈蕴舟这幅刚出浴的模样像是湿漉漉的小狗,姜莱最受不了他这样,欲盖弥彰地往後退了两步。
为了气势上不被压倒,还把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理直气壮地回击:“不用了,我只是在想等你搬走以後这个房间可以用来干嘛。”
陈蕴舟捕捉到“搬走”这两个字,脸色明显沉了不少,语气不显:“想好了吗?”
姜莱擡高声音:“嗯!”
她指了指身後的房间:“反正我的工作需要去外地出差,这里也不经常待。等你走了以後,我就把这个房间租出去,就租给附近的男大学生。”
陈蕴舟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要和男人同居?”
“是啊,怎麽了?我都这个年纪了,当然要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和你离婚以後我就是二婚,现在婚恋市场也不安全,不如养一些小男人。这附近都是知名高校,我长得不丑,手里又有点钱,找个男大学生不过分吧?”姜莱耸耸肩,毫不在意道。
她看着陈蕴舟的脸色越来越臭。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那些幼稚的毛头小子有什麽好?就算我们离婚了,我身为朋友丶或者曾经的高中同学,也有权劝你几句。他们。。。。。。”
陈蕴舟话还未说完,就被姜莱的笑声打断。
她不想拆穿陈蕴舟的借口有多麽拙劣,下最後重击道:“有句话说,超过二十五岁的男人晚上就只能聊聊天了。男大学生有什麽不好?身强体壮,花期还长。而且,你有什麽资格管我离婚後的生活?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