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休息几天,咱们出去玩吧。”
她看出他神情里,以兴致勃勃掩饰的担心。从头到尾他也没问她是因为什麽,走神走得像被人迎面揍了两拳。他根本不用问。
“去哪?咱两都这麽忙,也跑不远。”
“思南堂妹在京都,说现在樱花开得挺好。咱两都有签证,来回也就三四天。怎麽样?”
翌日楚娜化了个浓妆,去请假的时候,连一向粗枝大叶的BOSS也看了出来:“哟小楚,你脸怎麽了?”
“没事,摔的。”
BOSS没多问什麽。下班在电梯里又遇见,他从十九楼欲言又止到九楼,终于开口:“小楚,咱们所虽然不像那些事业单位,事无巨细管你的生活。但咱们也有工会。你年轻女孩啊,个人要有什麽难处,可以跟组织说说,至少能帮忙出主意。”
楚娜很有些莫名,但听得出上司是好意:“哎,谢谢领导。”
“都是学经济的。”说话间到了一楼,BOSS替她按着开门键:“这该止损的,要学会及时止损呀。”
楚娜茫然迈出电梯,走两步忽地明白过来,紧赶慢赶追下地库:“BOSS!BO——赵所!不是您想的那样,没人打我。真是摔的!”
“那就好那就好。”BOSS有点尴尬,挥挥手:“我就那麽一说。你也赶紧回去吧。”
钻进车开了出去,剩楚娜一个人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
京都的樱花都已开败了。据说两天前到处还是云蒸霞蔚,可等他们几人在金阁寺步道徜徉的时候,枝头就只剩零零碎碎的花瓣。
思南堂妹比他们更扫兴:“唉,昨天下雨的缘故。”
这个小女孩子大概是下决心要做好这次地陪,入园之前,还曾提议租赁和服来穿,算入乡随俗。其馀几人都表示不必。
她一再撺掇:“你们两身材好,不穿真——是可惜哇。”
堂妹惯于日式发音,总不自觉将某些副词和形容词拖长。楚娜听着这被橡皮筋抻过似的母语,刚要回答才发觉自作多情,“你们两”指的是在场两位男士,与她毫无关系。
她即使心不在焉,这一番下来也不免注意到。从初次见面,这位堂妹只对周榛宇和思南热情,对自己态度倒不算恶劣,就是除非指名道姓对话,否则就当不存在。
经过观察,楚娜发觉原因还得落到周榛宇身上。
在堂妹走开的一会儿工夫,她抽空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喜欢你?”
“啊?不至于,她出国念书时候才这麽点高,还没开窍呢。”
话音刚落堂妹就跑过来,塞来一个粉色流苏:“榛宇哥,御守。守护你,真的灵验。”
“管哪方面?”
堂妹甚是忸怩:“姻缘。”
“好,谢谢。”周榛宇将御守递给楚娜,又伸手:“怎麽才一个?我的呢?”
“……”
就这样小姑娘也不气馁:“榛宇哥。不止御守,你没发现也许,有人在守护你哦。哥你说对不对?哥!”
思南同学的眼神早跟着往来的衣香鬓影飘去,被他妹狠狠一拽才回过神:“啊?什麽?对,你说的统统都对。”
到晚上住进鸭川附近的别墅,堂妹态度忽然又变了,在庭园里就亲亲热热拉着楚娜的行李箱不放:“我们女孩子睡一间。”
“捣什麽乱。”思南来拉他妹:“房间又不是不够,自己睡。”
“害怕,我一个人睡真的害怕。”
思南一手拽过妹妹的背包:“怕就回学校住。给你叫车。”
堂妹死命拽住门把:“不行,学校宵禁,回去不行。”一着急,国语也标准了:“过河拆桥,哥,你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