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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靠得住（第1页）

084。靠得住

至于这插曲之後将演变成为怎样强烈汹涌的鸣奏，起码在楚娜和小褚提早十分钟入席的时候还一无所知。当时的小褚只顾担忧：“怎麽办楚娜姐，待会咱们一个都不认识，挺尴尬的。”

两人报到那天航班延误，错过了接风宴。收官宴的座次正是一样安排。这意味着一桌宾客都彼此相识，只有她两是唯二的陌生人。

“没事，你给我看看通讯录。”

小褚从资料袋里取出主办方定制的通讯录，印有每间事务所的名单和联系方式。楚娜将同桌几家的情况简单翻一翻，交还回去。待其他宾客落座，她立刻准确叫出每一位的姓氏与职务。对方自然感觉颇受关注，一桌上很快其乐融融，推杯换盏，分别时气氛甚至有点恋恋不舍。

直到坐上出租车，小褚还在回神：“您到底怎麽认出他们的？通讯录上又没照片。”

“简单。一桌十个人，共四家事务所。除咱两外还有两位女宾。正好分属两家，一家来了两个人，另一家来了三个。这就很容易区分了。”

“那还有一家呢，全是男的。除所长外，那两位年纪都差不多啊。”

“是差不多。但你注意到没，其中一位迟到，另一位会特意把老板身旁位置空给他。通讯录是按照每个事务所的回执编撰。回执呢，都会根据资历高低排位，对号入座，十有八九吧。”

说到这她自己也有点得意。虽然发了几天疯，但你姐还是你姐，精神稳定了还是靠得住。

“哇楚娜姐你真是太——”小褚彩虹屁吹到一半，忽然慌了神：“通讯录呢？完了，您还给我以後，我好像随手放一旁，丢宴会上了。发票，发票都夹在里面，还有去时的机票，丢了可怎麽报销？”

楚娜也傻了：“都是票据，你怎麽不看着点？”

“我当时惊呆了呀。”小褚还挺委屈：“一个个的你怎麽全认识，我光顾着崇拜……”

“好好，都这会儿了别拍马屁了。咱俩分头行动。我回去一趟。你先去机场把能排的队都排了，把能办的手续都办完——两个箱子，拿得动吗？”

“没问题。”小褚拍拍肩膀：“都是衣服，没多重。”

“好，那就在值机口等我。”

楚娜下车，另拦一辆出租调头回酒店。司机是位大姐，跟着车载电台哼：“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再见。”

闭目养神的楚娜睁开眼睛：“换首歌吧师傅。”

下个电台正在唱：“我终于失去了你，在茫茫的人海中。”

“换首歌吧师傅。”

换来换去，最後换到个评书频道，正说绿林好汉们血洗城寨，剖恶徒心肝下酒：“……那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听‘噗呲’一响，一颗热腾腾血淋淋的人心便滑入黑旋风掌中，旁人取出一瓮陈酒……”

正要再换，楚娜说：“行，就这个。”

大姐被这位乘客清奇的品味给镇住了：“不吓人麽姑娘？”

不吓人，恋爱比杀戮吓人。

“这有什麽，就当古代吃播。”她笑道。

“什麽播？”

“吃播。看人吃得香，自己也能多吃几碗饭那种。”

大姐一脸“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表情。就在这时，一辆开足马力的保时捷越野轰鸣着从旁疾驰而过。

“开这麽快，你怎麽不飞呢？”大姐唾弃，到下个路口扭头一看：“嘻，开着百来万的车，你不也得等红灯麽？”

又是那辆保时捷。出城略有拥堵，一路停停行行，两辆车总在前後。直到拐上林场方向的岔路，保时捷这才一脚油门，很快不见踪影。

楚娜没在意。回到酒店付了钱匆匆下车：“姐，麻烦在这等我，很快。”

她之前分明打过电话请酒店方事先准备好，可到了失物招领处，工作人员还是临时花了十分钟才找到东西。等奔回停车场，出租已不见踪影。

楚娜转了两圈，着实有点懵——“在这等我”，就四个字，她是哪一个没表达清楚？

手机拨过去，司机大姐还有的抱怨：“什麽？是你朋友来说用不着我的车，我就开走了。差点放了空车，你也不早说。”

“朋友？”楚娜顾不得多纠结：“估计弄错了，麻烦你回来接我。”

“现在接不了。我在平台抢了一单，得赶紧过去。你要不急，在那等我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