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因为孟止吧,她?是越想越糊涂。
赵祈一绕过屏风过来,就看她?手?里拿着信,眉毛蹙着。
「还不点?灯?看坏了眼睛怎麽办?」
留在屋外?的元德耳朵尖,听到这话就立马小声斥院里的望兰等人,「真是规矩差了!屋里也没留人伺候!」
孟初见他来,就把信拿给他看,赵祈一怔,顺势坐她?旁边,接过来扫了两眼。
「孟夫人恐怕是担心你弟弟的学业,我让人去一趟,看他想到哪个书?院。」
孟初虽然?知道她?爹官职不显,但与?京都几家书?院的学士都有?来往,按理说不该找不到书?院,但万一她?弟想去的那个,她?爹关系不好使呢?於是就拉着赵祈衣角道:「多谢殿下,到时让孟止来府里给你请安。」
赵祈手?搂着她?的腰,两人一起歪躺在榻上,他伸手?把窗全推开了,如今天已渐渐有?了凉意,他想在今年年节前,把栖栖晋侧妃的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孟初哪里知道他之前床榻间说的那句孟侧妃,竟然?是真的,她?都没放到过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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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自从乌州回来,就被皇上放到了刑部历练,每五日都要上早朝听政。
先帝时早朝是十日一次,当今认为如此会有?「机要之事,多变难顾」,於是改成了五日一次,像赵祈他们这些皇子倒还好,比往常早起一个多时辰便?可,一些官员住在京都城边的,都得前一天吃过午膳便?睡,睡醒天黑了就往宫门赶。
孟初听到旁边有?动静,本来还以为赵祈是起夜,等迷迷糊糊看到帷幔外?点?了烛台,才意识到他竟然?是要洗漱穿衣了。
如今夜里冰鉴都撤了,她?伸手?拿了旁边黄花梨雕如意纹衣架上的银朱色披风盖身上,她?动作?轻,怡兰看到她?出?来吓一跳。
「主子……」
赵祈已经穿戴好了,正?有?下人往他腰间挂香囊玉佩,身上穿的是元德送过来的郡王朝服,玄黑为底,朱红为里,上绣彩纹五爪行龙,衣角和腰间碧玉带,则是有?山河纹丶花鸟纹丶日月纹,龙纹发冠後有?红细绸带披下,等用完早膳,赵祈还要配玉剑丶广袍。
孟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穿朝服,霎时顿住,等他在微弱烛光下抬眸,对她?露出?点?笑?,她?才好像觉得,刚刚那些莫名的疏离感都消失了,面前的还是赵祈。
「是不是吵醒你了?再去睡会。」以後上早朝前一晚还是歇在前院,不然?会扰了栖栖。
孟初摇头:「睡不着了,正?好和殿下一起用早膳。」
既然?主子们都醒了,元德就让人把屋子里的烛台都点?起,他心里嘀咕,殿下待孟良媛是真用心,先前都不让多点几个,走路都不许有?声,就怕吵着。
怡兰在孟初身边久了,各种简便?的发髻都琢磨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一刻钟就给她?妆扮妥帖,这才出?了里间去用膳。
虽然?早膳十分丰盛,但赵祈只是吃了半块麦饼,就没再用了,等着她?吃差不多才放筷。
不仅是他如此,上早朝的官员没一个是敢吃饱喝足去的,殿前失仪是会直接被司礼官记一笔的。
等赵祈出?院门的时候,天色还只是透着一层蓝,远处天际之间才看到有霞光微现。
「殿下。」
他一转身,孟初就在他身後,不等赵祈开口,她?就状似给整理衣袍的样子凑近他耳边,「殿下穿朝服真让栖栖目眩神迷,难以自持……」
元德站在一旁七八步的距离,借着还暗的天光瞄一眼,嚯,不知孟良媛说了什麽,他家主子耳朵後面连着脖子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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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和赵禧正?在大朝门前等着太监报早朝,赵禄在不远处和其他朝臣说话,没往他们这看一眼。
赵禧用肩膀撞了下赵礼,「你和三哥闹别扭了?」不然?他俩可得是形影不离。
「没有?,少问,闭嘴。」
赵禧啧啧两声,他四哥怎麽跟小孩似的,这麽大了还和兄长耍脾气。
「有?道是旁观者清,没准我就能看出?来,因为三哥又把你身边那些狐朋狗友给打?发了?」
赵礼冷眼看他,往旁边挪了一步,没接话。
赵禧可不怕,他又贴过来:「四哥你说,我绝对守口如瓶。」
一听这话赵礼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在上书?房,他发现教他们经史的徐太傅,在三日小考中只查他们背书?当篇的前後十句,见赵禧每次完不成,都被学官上报给父皇引斥责有?些可怜,就给他透露了一点?,结果这傻子跟上书?房所有?兄弟都说了。
等皇上拿了学官的摺子一看,皇子们本月竟然?对经史如此好学?於是亲自到了上书?房抽查学业,结果就是他被查出?是「罪魁祸首」,罚抄了二?十遍书?!
「一边去,老?实的守着你郡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