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时阴云遍布,连窗外枯树上的树杈都像是要搅碎玻璃伸进屋内的魔爪。
「医生说没什麽大问题,就是左脚扭到了,骨头有点儿被磕到,」苏嘉言递给云栀半杯水,又坐到小沙发里,「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息休息。」
云栀抿一口水杯里的水,又躺回床上。
「谢谢你来照顾我嘉嘉。」云栀有些虚弱,说的话都有气无力的。
「不用谢我,」苏嘉言满心惭愧,「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当时我应该一直握着你的手的。」
云栀拉过苏嘉言的手,笑着摇头:「我这不是没事嘛,不用担心啦,老师那边就帮我请几天假吧,嘉嘉。」
苏嘉言点头,伸手替云栀拉了拉被子,嘱咐道:「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回学校。」
窗帘被拉上,室内瞬间变得昏暗。
像是一片乌云在远处被风吹过来,遮天蔽日那般。
「咔哒」一声门开了又合。
直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云栀睁开双眼盯着对面一尘不染的白墙。
窗帘影影绰绰,暗影在白墙上晃动,仿佛在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
她知道是郁柏泽送她来医院的。
可她想不通,想不通郁柏泽这样做的原因,明明那晚两人散场时的情形算得上是不体面。
亦如她想不通如今她内心所想,与实际所做是否是正确的。
缓缓闭上双眼,脚踝处传来阵阵痛感,云栀皱着眉头忍着强制自己进入睡眠。
只有这样,她才能什麽都不想。
病房外。
郁柏泽面无表情的坐在楼道里的椅子上闭眼假寐。
这是他失眠的第八天。
眼底的乌青,满身的疲惫,都让郁柏泽看起来十分的脆弱。
那晚两人将鲜血淋漓的伤疤揭开後,在夜晚时每当郁柏泽闭上眼,眼前总是会晃着云栀红着眼睛朝他哭的样子。
睡不着时,郁柏泽便坐在比赛基地的宿舍阳台上看星星,可……长夜漫漫,云栀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从知晓云栀是自己姐姐的那一刻,郁柏泽那一刻没有愤怒,没有震惊。
而是疑惑。
深深的疑惑。
明明前一晚云栀还在祝福自己生日快乐,明明两人之间是那麽的美好。
可转眼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知晓两人关系之後,郁柏泽心里明白不管云栀是不是有意骗他,有苦衷与否都没关系,他需要做的事终止这段关系再继续。
离开云栀八天,郁柏泽原以为会把这个坏女人忘掉,可他没想到自己做梦哭出声来都是因为这个坏女孩儿。
起初他想这是戒断反应,可今天……看到云栀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一刻,他从未有如此慌张的情形。
就像是一颗子弹穿过胸膛,短暂停止的心跳,如炸裂一般的耳鸣,颤抖不已的双手,都深深让郁柏泽感到慌张。
也是在这一刻,郁柏泽明白,他喜欢云栀,喜欢的无法自拔。
郁柏泽睁开血丝遍布的眼睛,缓缓靠坐在椅子里吐出一口气,他扭头朝病房里看一眼。
如果喜欢自己的姐姐是道无解题,那就让它的答案永远是个未知数。
公序良俗,都比不得她重要。
**
「你真的不请假啊?」苏嘉言坐在病床边给云栀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在半空打了卷,她再一次问道:「阿姨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就在这儿待两天,然後下周请个假再休息几天。」
云栀靠在床头,盯着床头柜上那束开得热烈的向日葵,橘橙色灿烂无比,恍若天边晚霞挂着要掉不掉的雨滴,每一片绿叶皆舒展开来,散发着无限生机。
那是郁柏泽今早放在这儿的。
「本来也没什麽大事,今天就能走了。」云栀收回目光,莞尔一笑,「我没那麽金贵的。」
苏嘉言小脸皱成一团,语气急上几分:「你说这个干什麽,怎麽就不金贵了!」
云栀看着着急的苏嘉言,连忙安抚:「别生气嘛嘉嘉,别生气。」
苏嘉言扭过身子撅着嘴巴不理她,云栀觉得好笑:「怎麽比我还着急啊,我真没事,请假也行,我回家休息,你去我家照顾我行不行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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