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两清。”陈蕴舟垂着头,把脑袋抵在姜莱的手心,声音沉闷。
他现在的姿势,像一只向主人索取抚摸的犬。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只要一次,我愿意把一切解释给你听。姜莱,你不能不要我。”
姜莱的心跳此刻跳得很快,男人柔软的发丝戳碰在她的手心,又痒又麻直往皮肤底下钻。
“陈蕴舟,我不了解你。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解释了然後呢?在这段关系里,我们都隔着一层玻璃和对方相处,我们不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不了解对方的喜好,更不了解彼此的。。。。。。过去。”姜莱眨了眨眼,“我没有不给你机会,如果你仔细听我说的每一句话。”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为什麽愿意答应和我结婚。”
姜莱的问题,他给不出答案。
不是没有,而是不能。
他无法将自己那些存着多年的心思都告诉姜莱,他更不能让姜莱知道他是个多麽恶劣的人。
他也不能说,自己每个失眠的夜,对着姜莱的画像做了些什麽。
所以他沉默了。
正是因为这种沉默,才让姜莱再次退缩。
“你看,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她轻声道。
倘若一段感情两人都有所隐瞒,始终无法坦诚相待,那这段关系不会维持长久。
姜莱深知这一点。
她不想继续为难陈蕴舟,终于松口道:“好了,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
这不是陈蕴舟想要的答案,但他知道姜莱已经做出了妥协。
“好。”他低声答应。
姜莱隔着被子踹了身上的陈蕴舟一脚:“快点下来。”
陈蕴舟缓了片刻才起身,又站在姜莱床边借着月色看了她几秒。
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最後变成了一句:“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他没等姜莱回答,擡手拉过办公桌旁边的椅子,坐在了姜莱的床边。
姜莱没再拒绝,她也不清楚那一颗退烧药究竟是她吃得多,还是大半部分到了陈蕴舟的嘴里。困意这会儿一阵又一阵涌上,最後她实在抵挡不住眼皮的沉重,就这样睡了过去。
陷入沉睡的前一秒,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些事。
她还没有问出那些沉在她心底的问题。
比如那晚披在郑采薇身上的外套;
陈蕴舟和郑采薇之间的关系;
昨天晚上他在郑采薇房间做了些什麽;
他在留学时给郑采薇煮过的饭;
还有他同样为郑采薇打的那枚唇钉。
姜莱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最後只能安慰自己。
时间总会给出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着急,慢慢来。
这晚,总算彻夜无梦。
第二天姜莱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床边的椅子上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床头柜上的一张房卡和字条。
应该是陈蕴舟留下的。
姜莱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着的内容和昨天差不多,都是让她按时吃药之类的话。
只是。。。。。。陈蕴舟留下的纸条上的字迹与昨天相同。
她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但还是拿起手机给关承杨发了一条消息。
[关关,昨天早上的药是你放在我床头的吗?]
那边回复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