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校长一直挺惧怕我的,”格林德沃嘲讽地说,“你知道,我在学校的名声不太好。只要用一点威胁的小手段,他很快就屈服了。”
“那些纯血家族呢?他们可不太好说话。”
“他们总有人为魔法部效劳,只要给予权力和适当的甜头,他们非常乐意‘当牛做马’。哪怕是在最古老的纯血家族中,也有不少人讨厌所谓的纯血至上理论呢。”格林德沃得意地说,“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反抗,但我大可以将其归咎于黑巫师,在我的领导之下,黑巫师可是人人得而诛之。”
“我听说了,”阿不思的声音有些沉闷,“德国最近出现了很多起父子相残丶兄弟阋墙的事件。”
“别为此烦心,阿尔。”格林德沃安慰道,“利益之下,总有人要做出牺牲,但这不是我们的过错,是严苛的制度之过。”
“你说得对,我只是会稍感烦闷。”阿不思沉声说,“不是每个人的目光都能和我们一样长远。一部分人害怕改变,尽力隐藏整个巫师世界,一部分人又过于冒进,认为巫师高于一切。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其间找一个适合的契机,将两者折中。说老实话,我谁都不想伤害,除了那些罪大恶极丶不配被称为人的邪恶者。”
“我理解你。”格林德沃立即表决心,“我们正在做呢,不是吗?只要我们将德国的制度从上至下地改变,让巫师世界知道,这并不可怕,也不意味着灭亡。《巫师保密法》,看着坚如磐石,但其中早已蠹居棊处,不论哪一派,都有对此不满的人。我们正是要利用这一点,从内部打碎它。”
“是啊,是啊,”阿不思若有所思,脑内疯狂转动,为恋人出谋划策,“我们将以德国为基点,让所有人看到改变之後的好处。这不仅符合巫师的利益,更是为了麻瓜们自身的利益。我试探着询问过司长的意见,他对你的行动虽不全然认同,但也认为其中有可取之处。”
阿不思眼中闪动着光芒,神情激动地说:“盖尔,既然17世纪时,他们能联合起来出台《国际巫师保密法》,那我们为什麽不能够将他们再次联合呢?”
“你总能给我以灵感,阿尔!”格林德沃用力抱紧了恋人,“我们当然可以这麽做——我在德国,你在英国,等我们将魔法部的势力收为己用之後,就向巫师世界提出新的法案,届时,全世界都将匍匐在我们的脚下。”
“不,我并不想统治世界。”阿不思冷静地说,“你知道我的想法,盖尔。我或许要更消极些,也许我们压根无法改变所有人的思想,所以,我有了一个计划。”
格林德沃迷茫地看向恋人,静待他的演说。
“我们不能改变所有人,但我们可以改变部分人。”阿不思说,“倘若这部分人的思想全然为我们所用,那我们就不再是孤军奋战,我们甚至可以拥有一个军队——当然,不是直接上战场的那种军队,而是思想上的军队,这其实更为可怕。你想过吗?什麽样的地方可以培养出这样的军队?”
格林德沃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问:“学校?”
“是的,是的。”阿不思狡黠地笑了起来,“我打算回到霍格沃茨,在那里负责一线教学,然後用我的思想去影响那些孩子。想想吧,他们终日在学校中,最依靠的人不就是学校里的教授吗?”
格林德沃眉头紧蹙,他努力思考着恋人的话语,可另一个想法却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阿不思要回霍格沃茨教书,所以,那个该死纽特·斯卡曼德又有机会成为阿不思的学生了?
想起那家夥曾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格林德沃忍不住磨起了後槽牙。
“不过——”阿不思接着说,“不是现在,我们得先联手推翻《国际保密法》,你觉得十年时间够吗?”
十年?格林德沃快速地计算出斯卡曼德被霍格沃茨开除的时间,满意地得出结论。不管怎麽样,一定要让阿不思在那个愚蠢的神奇动物学家被开除後再去霍格沃茨任教。
他犹豫地点头:“应该吧,也许要更长的时间。”
阿不思叹了一口气,继续分析:“欧洲会很快,但美洲大陆更为落後,他们甚至不允许巫师和麻瓜成为朋友,更不用说结婚了。”
“我们可以慢慢来。”格林德沃不怀好意地说,“很多事情不能着急,阿尔,现在最重要的是圣诞晚会。你注意到了吗?安娜在门口看了我们好几眼了。”
阿不思急忙回头,阿莉安娜站在院子里,尴尬地举起手。
“嗨。”她说。
阿不思瞬间红透了脸,顶着妹妹的注视,收拾好衣服,最後责怪地瞪了一眼恋人,後者坦然自若。
他们走到院子里,篝火在巴希达的魔杖下升得和房子一样高,阿不福思在一旁惊呼,发出奇怪的叫声,阿莉安娜快活地直鼓掌,咯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