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形制不对?
柳归鸿还想细看,可囡娘的视线已经转了过去,看向了刚才说话的男人。
和他怀里抱着的,有半人高的,脖颈上戴着长命锁的男娃娃泥偶。
这是他们接手这件事开始,见到的第一个男泥偶。
所以,从一开始,这些泥偶都是男娃娃?
「看我干啥?磕头啊?!」
囡娘嗫嚅了半天,憋出了一句:「爹,那不是哥哥。」
「囡娘没有哥哥……」
「孽障!」男人打断她的话,「小兔崽子!谁允许你在这胡言乱语诅咒你哥?!想死吗?」
囡娘害怕极了,瑟缩着肩膀:「我…我没有……」
只是那泥人怎麽可能是她的哥哥啊?
可那男人因为却她这一句话动了怒,举起手一个耳光就要打下去。
囡娘闭上了眼睛,柳归鸿的视线也陷入一片漆黑。
在疼痛传来之前,柳归鸿听到了一声轻喝。
「灵台清明,神魂归兮!」
然後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古怪神像和凶神恶煞的男人。
是谢望舒。
谢望舒看他醒过来松了口气,揪起他脸颊上的肉往旁边就扯:「柳归鸿!你刚才自己偷偷干了什麽?!怎麽就你倒了这麽久才醒?!」
柳归鸿也一头雾水,只有他进了幻境?
谢望舒看他愣着,气得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乱搓:「柳归鸿!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
柳归鸿莫名其妙给他咧了个笑。
谢望舒:……?
坏了,傻了。
……
刚才泥胎捡起泥偶後他们五人都进了幻境,只是唯有柳归鸿的神魂上了囡娘的身。
谢望舒几人看到的只是一片浓雾,雾里有什麽看不清的东西在窜行,大概就是柳归鸿所说的囡娘。
小女孩的声音在浓雾之中荡开,像笑,但更像哭。
囡娘在哭,也只是哭。
她不伤害他们。
江淮凤皱着眉头,他最烦听别人哭,尤其是女人和小孩,他烦躁得打算开口问谢望舒什麽时候能打碎着幻境出去,道玄在他身後冷不丁的说话了。
「这个声音,我和……师父,听过。」
「好像是……几年前刚到这个村子时候。」
他跟玄微子天人永隔的那年。
那时他还太小了,只记得当时如何跟师父诀别,再记不得更多的,能想起来听过这哭声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