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枝』的B站帐号和微博同名,纪舒遥从前也一并关注了。只是後来自己几乎不怎麽看微博,换手机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下载APP。
纪舒遥看着视频,感觉到黎程这会儿过於安静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有微博帐号吗?」
「没有。」
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语气。
但如果此时纪舒遥仰头的话,大概就能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滋。。。滋。。。。」
单元楼门禁的传呼声夹杂着断续的电音,打破了他们此刻窝在沙发上的安逸。
「谁啊」
两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俱是一惊。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谁会在小夫妻新婚第一晚的这个时间来家里呢?
纪舒遥心里有点烦。
但这位不速之客,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展开笑脸来应对。
程婉拎着两个保温饭桶,和一兜子蔬菜,站在门口。
一进门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黎程,一边换鞋一边说,这是家里的阿姨特意做的,觉得累了一天,他们两个肯定没力气自己做晚饭。
「我们点外卖也行,你不用这麽麻烦跑一趟」,黎程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餐厅桌子上。
「你吃外卖,遥遥现在的身体吃外卖好吗?」,程婉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紧接着目光转向陪笑的纪舒遥,慈爱地说:
「遥遥你就是太瘦了,营养不足,连肚子都不怎麽显。」
纪舒遥身上的冷汗,刷一下就出来了,眼神求助似得看向黎程。
黎程开口道:「人和人体质不一样的。」
话题暂时终结。
说来也巧,临近婚礼的某天,程婉朋友来家里做客,恰逢纪舒遥为表心意给她送去礼物。
纪舒遥笑意盈盈,一通溜须拍马把一串澳白挂在婆婆脖子上,又谦虚低调得小露了一把国画功底,在她那群文绉绉的朋友们面前给程婉撑足了脸面。
从那以後,程婉对纪舒遥的态度就有了质的改变。
程婉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矜贵清高。实际上活到这把年纪,没有经过什麽坎坷,心思比较单纯。
但虚荣和好面子的本质,几乎没有老一辈能免俗。纪舒遥只是轻轻拿捏住了这一点。
可她万万没想到,拿捏过了头,程婉对待她开始奔向另一个趋势。尤其是以为纪舒遥肚子里还有她的乖孙。关心,关切,关爱,一个都不少,甚至让纪舒遥有点招架不住。
那天跟黎程坦白之後,他沉吟片刻,为了保住纪舒遥,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告诉母亲。说等再随便找个由头流掉。
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再不「流掉」,就瞒不住了。
此时围坐在饭桌旁吃饭的三个人,程婉满心欢喜,黎程镇定自若,只有纪舒遥一个如坐针毡。
这个晚上,谌叙住在了黎程结婚的那家酒店。
家里的房子太久没有人住,他这次匆忙回来呆不了几天,也不必再费心打扫。
那一年参加选秀意外出道,谌叙23岁,还在读大四,已经拿到了不错的托福和GRE成绩。
在美国定居的母亲,为他准备了几所可以冲的院校,只剩下最後的敲定。
如果不是被室友死拖硬拽拉去报名,此刻的他也许已经在大洋彼岸过上另一种平淡却踏实的生活。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短暂挑亮了深埋在心底的梦想,却又在覆灭的黑暗中踽踽独行了这麽多年。
谌叙把吉他从琴盒中拿了出来,抱坐在桌边,随便拨弄了几个音符,想要找寻些新歌的灵感。
窗外风声渐起,寒气打着旋儿从没关紧的窗缝闯入房间,竟多了几分肃杀的秋意。
一场秋雨一场凉。
他放下吉他,起身去关窗。
俯身拉把手的时候,从十楼向下望去,能看到酒店地面停车场上亮起的点点灯光。
心头蓦然想起下午站在这里看到的一幕。
谌叙本是接经纪人的电话,踱步到了窗前。
无意间向下扫视,却看到他席间一面之缘的表嫂,婚宴结束後,卸去装扮溜到停车场,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
谌叙一边听着经纪人在那头絮絮叨叨,一边饶有趣味得掐了个时间,
她在车上呆了三十二分钟。
几乎和经纪人的那通漫无主题随意乱扯的电话一样长。<="<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