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来由的惆怅啊
可以交给窗外风景吗
心情若能写成信的话
该寄给谁呢?
我多麽希望的
是你能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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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样,喜欢麽?」
最後一个尾音结束,谌叙用掌心轻轻按住琴弦,抬头看向纪舒遥。
纪舒遥抑制住了差点冲出眼眶的浅流,笑着回道:「喜欢啊」,
紧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谌叙,你是不是要付给我版权费。」
「哦?」
谌叙略一挑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
「有一段词,是我写的」,
纪舒遥托着下巴,脑子里晕乎乎的。
她眉头紧锁,思考了好一会儿,手指向吧台的方向。
「当年我就坐在那儿吧,几年前来着,我记得还是写在一张餐巾纸上。」
谌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那张纸是你写的?」
纪舒遥「嗯」的一声,笑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谌叙,活像只翘起尾巴的小狐狸。
两个人完全没想到,彼此之间竟还有这样的缘分。
那只是纪舒遥和季禾喝到一半,灵感伴随着酒精翻涌上脑,随手写下的几句话。却不想,被偶尔来酒吧巡视一圈的谌叙,从服务生收拾垃圾的手里截了下来。
又在多年之後,放进了自己的歌里。
彼时,她还只是初入社会,憧憬着和年少爱人修得圆满的小姑娘,而他是一朝爆红又转瞬即逝,郁郁不得志的落魄歌手。
几年後的今天,他们成了「表嫂」和「小叔子」。
纪舒遥婚姻事业看上去一帆风顺,春风得意;而谌叙时来运转,再一次抓住了命运的垂怜,成为炙手可热的音乐人。
却又一次,相遇在这个落寞的夜晚。
「你放心,到时候新歌上线,作词人一定写上:纪舒遥谌叙。」
他的样子信誓旦旦,说到「斜杠」的时候,谌叙还打趣似的用手在半空比划了一下。
纪舒遥连忙摆摆手,「别,别,我可不想抛头露面。到时候把作词的钱分我就行。」
说到钱的时候,她的笑容明显是走心了。眼睛眯成两弯月牙,手指轻搓,做了个数钞票的姿势。
谌叙看得出,纪舒遥今晚一定是心情低落,也猜得出,和黎程有关。看到她此刻终於褪去苦涩的笑容,谌叙的心情也没来由得轻快起来。
「走吧,很晚了,送你回家。」
说罢起身,也不管纪舒遥仍嗷嗷着还没喝够,再来一杯。硬是给她套上大衣,一把从椅子上拎了起来,挂到自己肩上。
「包可以自己拎吗?」
谌叙微微拧动脖子,问歪在肩膀上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那颗头。
纪舒遥没说话,半眯着眼睛,重重点了两下头。
谌叙感受到肩上小鸡啄米似的两记重磕,哭笑不得。
算了,还是自己帮她拎稳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