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墨玉的细镯子。
这不叫旁人进来的令分明是辜筠玉下的,她这麽一说,倒是像白持盈在为难她一般。
荷衣当然听出她话里有话,上前便要骂她,却被白持盈拦了下来。
「进来吧。」
白持盈并未看她,只先一步带着荷衣进了庄子。
如果说柳净识对山庄守着的兵士拦着自己这事儿是不甚满意,那麽对这些兵士只听白持盈的话那便是十分不满意。
她见原本硬得跟千年的石头一般的兵士只听了白持盈一句话便安分点头放自己进去,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一瞬,却在荷衣回头时又挂上了那副和人的笑。
她抱着臂跟在白持盈身後,荷衣因怕她对白持盈做什麽不好的事儿,在一旁时不时回头剜她一眼,看了第三次时,柳净识仍笑着,她身旁的丫头却忽然冷哼一声,冷不丁伸手给了荷衣一个巴掌。
荷衣捂着半边儿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瞧了她一眼。
「贱婢,还不跪下!」
那丫头指着何以大声喝道。
不知在说给谁听。
荷衣从前在庄子上不过干些打扫房屋的轻活儿,後来又遇上白持盈这麽个好说话的主子,哪儿受过这等委屈,登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白持盈忙上前查看了她的脸,果见渗出些血丝来。
她将荷衣扶起来,也未理会柳净识,便要回房给人取药。
柳净识款款挡在了她跟前。
「姐姐不如听我说完话再走?」她伸手想拉白持盈,被将将躲过,也未生气,只缓缓摸了摸自己摇晃的步摇。
「毕竟将来,咱们还得一同侍候世子,如今闹得僵了,也不好看。」
她话毕,计谋完满般盈盈一笑。
却不料白持盈竟什麽反应都没有,只冷冷道了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柳净识本以为白持盈会仪态全失地与自己厮打,没想到这人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未来得及接话,又见白持盈轻轻揉着荷衣的脸,开口却淬了冰碴子一般:「来人,将柳姑娘请出去!」
不知从哪儿忽然出现了两个一身黑衣的暗卫,一左一右,将柳净识架了出去。
荷衣还愣着,呜呜咽咽地说不清话。
白持盈苦笑安慰她道:「别听她胡说,咱们先去找了冰来敷。」伸手要去拉荷衣时,才惊觉地上滴滴答答落了什麽东西。
一低头,是两三抹绽开的血花。
白持盈将有些抖的手掌摊开,才发现因为太过用力,手心被自己生生掐破了皮。
她知道柳净识来者不善,她只是丶只是……
只是太想知道她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镯子是哪儿来的了。
她仅仅只是十分丶十分喜欢那镯子。
第24章雨暗残灯忆棋散後,酒醒孤枕是雁来初……
等到山脚的桃花都落了,辜筠玉也没来山庄。
他想到她的时候便来,想不到她的时候,便就不来了。
白持盈这时候忽然发现,她竟然真如柳净识话外之言那样,像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风吹得有些冷,白持盈沉默着从那有半膝高的门槛上起身,孤落落地回了院子。
向来比谁都伶牙俐齿的荷衣在一旁几欲开口,却发现说什麽都是徒劳。
因为该来的人始终都没有出现。
她身边仍有暗卫随时照看着,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独独不见辜筠玉。
整整一月多,辜筠玉整整一月多没有来过山庄,只有门前的守卫旧的换了新的,又增了许多人。
她试探着问过老仆人辜筠玉去了哪儿,老仆雪簇似的两堆眉毛轻轻挑起,又摇了摇头。
「小夫人,世子只说了让我们照看好您,至於旁的,老奴实在是应不了您什麽。」
白持盈见他面露难色,自然再张不了口问旁的。
她动过就此离开的心思,可望着这满屋子辜筠玉给她题的诗丶描的画丶集的小玩意儿,又看见荷衣哀求的眼神,始终狠不下心来。
入夜已不大凉了,但白持盈身子不好,唯她这院子又连着温泉,又烧着银碳,比旁处和暖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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