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据您家保姆所说,温女土听说今晚二少爷是和裴祈一同出门的,於是独自前往裴家。」
「所以呢?」棠溪国光:「她就不能安分在家等着?」
「……」安泉道:「老板,那我先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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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佳人自已也有点胡涂。
她本意是想借裴家的人一起去寻找棠溪彦和裴祈的下落,冲到裴家门口时,许久未露面的裴老爷子独自在家,老神在在,精神尚可,独自一个老头子,玩茶具玩出一种祥和安宁的气氛。裴老爷子笑眯眯:「稀客啊,来找裴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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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为什麽这麽淡定,阿彦他们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温佳人稀里胡涂地坐下,「那个,裴老先生,我想问问咱们家阿彦是不是和你们家裴祈……嗯……」
她说到一半卡壳了。一时心急跑过来,气都还没喘匀,温佳人组织着语言,重新开口,「我家阿彦……能不能……」
能不能帮忙找找?
裴家会卖自已人情吗?
温佳人有些紧张,搓了搓手指。裴家和老公有生意交情,可是跟自已没有交情啊。温佳人还在斟酌着怎麽说,裴老爷子冲茶的手忽然一顿。
「你知道了?」
裴老爷子眯成缝的眼睛骤然瞪大,似乎非常讶异,「你怎麽知道的?那孩子说的?哪个孩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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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佳人茫然地坐直,「什麽?知道什麽?那孩子是哪个孩子?应该跟我说什麽?」
「……」裴老爷子表情僵住,绿豆大小的瞳孔震动,心里慌得一批。
「我应该知道什麽?」温佳人看着裴老爷子的眼睛,忍不住也跟着瞪大眼睛,追问:「他们有小秘密?」
裴老爷子看上去莫名有些心虚,微微偏开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喝茶。」
???
温佳人忐忑地摸起茶杯,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裴老爷子似乎隐瞒着什麽,话里有话,也不知道这杯茶喝下去後会开出什麽样的话题。
温热的茶盏捧在手里,指尖摩挲着。温佳人感觉空气中沉默了片刻。
一老头一妇人对视一眼,心虚又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丶他们……」裴老爷子声音嘶哑,「小妹啊,不对,亲家啊,你听我说……」
温佳人表情僵住,随即乾笑着摆手。
「裴老爷子,您,那什麽,我女儿,还没上过幼儿园呢?是不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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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彦已经被裴祈以「如果爷爷知道我在外面浪会打断我的腿求你来做客吧」为藉口,半骗半忽悠地请到家中,惊讶地发现裴祈家里还有个熟人。
「妈?」棠溪彦愣住,抬头看向裴祈。裴祈似乎也很意外,怀里抱着「狗」,看上去比自已还紧张。
裴祈目光询问:怎麽回事?
棠溪彦茫然:不知道啊。
温佳人不知道在和裴老爷子聊什麽话题,仿佛遭受什麽精神暴击,目光呆滞,听到叫唤後,僵硬回头。
裴祈总觉得温阿姨的目光盯得人浑身不适,微微颔首:「阿姨好。」
「好丶好丶好。」温佳人实在受不起这声阿姨,扭头转向棠溪彦,「去玩儿啦,玩得开心吗?」
「还行?」
棠溪彦被亲妈的目光盯得莫名发毛,随即发现一旁还有个坐着轮椅的老爷爷,立马乖巧道:「裴爷爷好。」
「好好好。」裴老爷子心虚得闭上眼睛——所幸他本来就眼睛小,闭眼和睁眼没什麽区别,在棠溪彦看来只是笑得眼睛更弯了,「玩什麽了,玩这麽脏啊?全身都是灰。裴祈,带弟弟去洗个澡?」
发现棠溪彦一身狼狈,满身是灰,温佳人立马回过神来,起身相迎:「有没有受伤啊?怎麽脏成这样……哎呀!手臂怎麽了?」
「小事小事。」棠溪彦下意识把手臂上的伤往身後藏,偷偷往裴祈身後挪了挪。「不是我的血,都快痊愈了。」
看到儿子的小动作,温佳人脚步猛然一顿,表情空白一瞬。
棠溪彦在身後偷偷掐了裴祈一把。
裴祈立马会意:「啊对对对,我们路过,阿彦救了一只流浪狗。」
裴祈可没说『棠溪彦胳膊上是狗的血』,他张了张嘴,感觉自已每说任何一个字,温阿姨可能都听不进去,乾脆闭上嘴巴,暗示性地挠了挠怀里从领域中跟出来的可疑物。
被裴祈夹在胳膊下丶自觉『打扮』成长毛小型犬的可疑生物,不情不愿地汪了一声。似乎觉得狗叫很耻辱,叫了一声後,扭头就把脑袋塞进裴祈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