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不可取啊。”顾清霜否认道:“怎麽还给人取外号呢?”
柳思往摇摇头:“我这是实话实说。”
顾清霜瞟了眼明骊,发现明骊正淡淡笑着,但这笑看上去有些木讷,再仔细看她的眼睛,甚至有几分呆滞,人还在桌上,但思绪已经游离到九霄云外了。
“最好别说。”顾清霜轻哼了声:“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成木头了。”
“现在就是。”柳思往又举起杯,声音沉沉:“在感情里,有人能这麽照顾你,我很开心。”
顾清霜眉头微蹙,“你像在内涵什麽?”
柳思往说:“我没有。”
这个问题肯定是争不出答案的。
顾清霜却蓦地看向明骊,“我像个木头吗?”
明骊没有回答,等她听见那个尾音的时候才回过神,完全不知道顾清霜问了什麽问题,只能略显呆滞地看着她。
“什麽?”隔了会儿明骊才问。
顾清霜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真诚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明骊却平静地摇头:“还好。”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顾清霜说:“为什麽还有中间项?”
明骊知道这是她在柳思往面前找面子,所以犹豫片刻後折中回答:“偶尔有些呆,但蛮可爱的。”
顾清霜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可爱?”
明骊唇角弯了弯:“我觉得可爱。”
顾清霜没再辩解什麽,反倒看向柳思往,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吧!明骊可不像你一样认为。
柳思往无奈摇头,又跟明骊说:“我新电影确实还差个角色,要有意向可以跟我聊聊。我说认真的。”
柳思往很少为自己的戏三番两次邀请一个角色。
因为很多人都想演她的戏。
可她跟明骊聊下来,发现明骊应当能完美胜任这个角色,近乎本色出演了。
而且她发现明骊的状态不太对劲,像陷入泥沼的人在求救。
求救信号很微弱,但柳思往感觉到了。
这些年柳思往早已学到了该如何独善其身,放在平常她不会插手。
但顾清霜对她来说,意义不一样。
而她看得出来,明骊之于顾清霜,意义也不一样。
所以柳思往难得去管一桩闲事。
明骊询问:“是什麽样的角色?”
“抑郁症舞蹈演员。”柳思往说:“戏份不多,但成长线很完整。”
明骊却摇头:“我没演过戏。”
“台词也很少,基本都用舞蹈来表现的。”柳思往说。
若放在之前,明骊肯定想也不想地答应,她很想跳舞,就像之前在犹豫过後就答应了祝寒星去剧组客串。
因为她在拼命往上挣扎。
想尽一切办法站在舞台上跳舞。
不得不说,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她的灵魂像放空了,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哪怕是只游魂,也非常自由。
可现在,明骊皱着眉思索片刻,仍旧准备拒绝。
理由也很简单,她无法想象改变後的生活。
如果她再次动这个心思,顾雪蔷那边需要去交待,还会再跟顾清霜的朋友産生交际,还可能无法避免地掺和进顾清霜的往事里。
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对她来说又是一门难解的课题,不仅要分神去跳舞,更要分神去跟很多人交待。
明骊有些讨厌,也有些害怕。
就在她准备开口拒绝时,顾清霜淡淡道:“你撬我的人也不跟我打商量啊?我同意了吗?”
明骊歪过头看她,“你要替我决定?”
顾清霜:“……”
“不会。”顾清霜说:“我就是看不惯她的做法,这叫挖墙脚。不道德。”
柳思往笑了笑:“明骊别害怕,跟着心走,想试试就来,不用听她的。”
“嘿!你这个人!”顾清霜尾音上扬:“还跟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