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砖石上的裂缝,商枝看到那个艳鬼下了软轿,一个鬼卒跪在轿辇下,趴在地上放平後背,轿子里伸出一只镶满了红宝石的织金红靴,踏在了那鬼卒的背上。
艳鬼一身红衣,下了轿辇,仪仗队的骏马和吹奏乐器的鬼兵静静伫立在古林夹道上,艳鬼孤身一人,缓缓走到破庙前。
要命!
是八抬大轿不香吗?
如此好摆谱的骄奢大鬼为什麽要为一间破庙驻足!
如果他进了破庙里怎麽办!
商枝和羽流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颗心在胸中砰砰乱跳,两人捂住嘴巴屏住呼吸,和瑟瑟发抖的黑马紧紧缩缩在一起。
那艳鬼停了脚步,站在破庙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高台上的石像。
他眉心一点朱砂,虽为男子,面容却极为艳丽妖娆,微微抿着红唇看着石像,一点唇珠更是格外嫣红。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商枝在心中拼命呐喊着,只要这艳鬼一进了庙,马上就能看见躲在墙角处的她们,她现在的实力虽说已经恢复到从前的七成,可是与天人境界的艳鬼相比,实在不够看。
羽流萤更是紧张,紧紧攥着商枝的胳膊。
「石像蒙尘,浮光尽倾,今昔已非昨,良辰非此夜。」
「不过是在海底中睡了一觉,一朝醒来已是百年之後了。」
那艳鬼孤身站在破庙的石阶上自言自语,大红衣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商枝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就见那艳鬼摇头笑了笑,往前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居然又转身走了。
看着那道红色背影上了八抬大轿,跪在地上当脚凳的鬼卒起身回到队伍之中,软红纱幔复又垂下,艳鬼又以手支颐,侧倚在轿辇中自斟自饮。
商枝终於松了口气,擦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萎靡在墙角不想说话。
羽流萤倚着黑马瘫坐在稻草堆上,耳边的鬓发已经被冷汗打湿,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受了惊吓的马。
「如果他刚才进来的话,我们会怎样?」羽流萤颤抖着嗓音问道。
商枝言简意赅:「会死。」
尽管江雨眠说过解药是艳鬼的精华之液,可是眼下这情景,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直接走到艳鬼身边,讨要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解药。
恐怕话还没说完,就被艳鬼一巴掌掀开头盖骨,新仇旧怨加在一块,直接来个脑浆迸裂,血溅当场。
想像这可怕的情景,商枝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把贴在脑门上的黄符摁了又摁,紧贴着石砖墙缝看着那对华丽的仪仗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时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庙内骤降的温度开始缓缓回升,那种深入骨髓肺腑的阴冷气息也渐渐消失了。
两人在庙里担惊受怕的睡了一晚上,次日天刚亮时赶紧出发,心惊胆战地跟在艳鬼後面。
大黑马经过昨晚一事,赶路的时候也有些精神萎靡,连草料都不怎麽吃。
羽流萤这时候已经有点绝望了:「对方太强大,我的定魂针还能拿回来吗?」
定魂针有很多,但不是所有定魂针都有好效果,艳鬼身为书中的男主四号,全身上下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外面那些定魂针加起来也不及他身上那一根。
果然,羽流萤抱怨起来:「如果其他定魂针能助我稳定魂魄,我何必这麽辛苦啊。」
商枝也跟着抱怨:「如果其他的药材能够解我身上的毒,我也不用这麽辛苦啊,一路追踪过来,艳鬼是朝着三危山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他去这里干什麽,原着里写过吗?」
羽流萤摇头:「我只记得主要情节,细节什麽的记不太清楚了。」
她记得的主要情节都是原着中着名恋爱打卡场面,该死,早知道要穿书,当初真应该全文背诵。
「真奇怪,那麽华丽的仪仗,白天不应该更加引人注目吗,怎麽反倒一点踪迹也没了?」
商枝解释:「这个原理我也搞不太清楚,反正白天的光线会让人类的眼睛看不见他们,相当於自动穿上了一身隐形衣。」
羽流萤:「萤火虫的光芒白天也是看不见的,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能被人看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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