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简直越听越乱,她的太子哥哥不就是你的太子小师弟麽?」
闻人听雪点头:「女主和她的太子哥哥并没有血缘关系,因为真正的公主被奶娘调换了。」
商枝:「哇,所以女主其实是奶娘的女儿,所以这本书是个伪骨科?」
闻人听雪:「对,没错,是这样的。」
商枝:「那真正的公主呢?」
闻人听雪:「奶娘出宫後当了一名绣娘,这个时间点,真正的公主应该在家绣花。」
商枝:「哦豁,有意思。」
闻人听雪:「女主这个人也很有意思,我在烟都学剑的时候,女主因为思念她的太子哥哥,也曾嚷着要拜师学艺,於是就来烟都小住过一段时间,天天缠着羽重雪教他练剑。」
商枝好奇:「所以,那她学成了吗?」
闻人听雪苦笑了一声:「我倒挺希望她能学有所成,可惜练剑太苦,她只在树荫下蹲了一会马步就受不了了,最後只马马虎虎的学了点内功心法,勉强记下了几个剑招。」
闻人听雪的苦笑又转为冷笑,「是啊,羽朝的公主也不用吃苦,身边一堆武功高强的暗卫为她出生入死呢。」
商枝和闻人听雪相遇这半年,两人只是游山玩水寻医问药,从来不问对方的过去。
商枝不问闻人听雪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从哪里来。
闻人听雪也不问商枝的尸毒和吹笛驭鬼的本事从哪里来。
在这方面她们一向很有默契,似乎不提过去,她们就都还是21世纪的现代女孩的样子,还是彼此脑海中的小仙女。
梨花落在闻人听雪的发辫上,姿容比梨花更清丽几分,商枝打量着她,又伸出了咸猪手,把闻人听雪一张姿容清绝的脸蛋捏成了包子形状。
「那後来呢,在女主那吃亏了?不如这样,你喊我一声宝贝,我一声令下,号令十万阴尸大军破土而出,谈笑间女主灰飞烟灭!」
闻人听雪发出一声乾呕,从商枝手中挣脱。
「怎麽说呢,我确实在女主那吃了很多亏。」
商枝皱眉。
闻人听雪语气讥讽:「她说自己丢了发簪,最後在我房间里找到,於是我成了手脚不乾净的小偷,在烈日下罚跪三天三夜。」
「我来烟都学剑,身上的蛊毒每月发作一次,本来解药已经备足一年的量,结果药突然丢了,只能依靠内力压制。」
「我修炼内功心法紧要关头,女主突然在我门口放烟花,害得我内力紊乱,受了不轻的内伤。」
「也是那一阵子,我才知道我的小重师弟原来是太子羽重雪,我和他的关系急转直下。」
「从前也算温情敬爱,後来冷若冰霜针锋相对,连师尊几次说合都不管用。」
商枝知道闻人听雪的性格,从小就社恐,见了人连说话都困难,对人情往来一窍不通。
21世纪的她是家人的掌上明珠,穿书後的她只是一个女暗卫和别人私通生下来的女孩——一个秽乱後宫的女暗卫生下来的上不得台面的女儿。
商枝叹气:「所以女主来到烟都後拉帮结派造谣生事,你开始变得孤立无援,恐怕这个姚蓉蓉也会和你一样。」
一语成谶。
太阳落山时,姚蓉蓉哭着回来了。
第5章碧海潮生5
「凭什麽她说想要,师尊就让我把梨花苑让给她?」
「她一来碧海潮生,小太岁因为她,被师尊关了禁闭,现在我又要让出我的梨花苑给她住,她以为自己是羽朝的公主就很了不起吗?」
「这里的梨花都是我辛辛苦苦种下的,梨花树下的小亭子还有我亲手做的棋盘,回廊下的池子里有我养了三年的锦鲤。」
姚蓉蓉越说越气,说到最後,已经泣不成声地趴在桌子上。
闻人听雪和商枝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一个递帕子,一个安慰她。
「就不能和你师尊说说吗,碧海潮生这麽大,哪个地方不是住。」
姚蓉蓉擦着眼泪,「师尊的话,哪里是我能违逆得了的,若是我现在不肯搬,只怕过几天就有人把我的东西扔出去,那时闹得更加难看。」
「只恨我不是小太岁,不得师尊看重,也不是羽朝的公主有权有势,想怎麽样就怎麽样,所有人都要让着她。」
姚蓉蓉的眼泪像小溪一样流淌下来,「凭什麽啊,她怎麽这麽喜欢抢别人东西。」
她哭得伤心,商枝和闻人听雪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忌惮的神色。
她们忌惮的不是女主本身,而是女主背後所代表的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
穿书以来,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