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但我怕我自作多情。」
邹柔直直地看向况嘉一,告诉他:「那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没有让你感受到,我重新说,况嘉一,我喜欢。。」
「对不起。」况嘉一在邹柔说完那四个字之前打断她,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你说什麽对不起,你怎麽知道我要说什麽。」邹柔笑着,眼底又泛起细碎晶莹的光,「你对不起什麽啊,况嘉一,做人不要这麽好。」
邹柔偏开头,吸了下鼻子,对着白墙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况嘉一不知道说什麽,好像说什麽都显得他很虚假,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也没办法。
「那我们俩对骂两句?」况嘉一试探着问。
邹柔噗嗤一笑,头转回来,除了眼睛有点红外况嘉一看不出她还有其他异常。
「况嘉一,你肯定没谈过恋爱吧?」
况嘉一诚实地摇头。
「那有喜欢过人吗?」
况嘉一点头,「有。」
邹柔睁圆眼睛,不是滋味地说:「我有点羡慕她了。」
她又问:「那现在呢?你还喜欢她吗?你们俩当年是怎麽发展的?」
当年,况嘉一想着这个词,「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没有发展,他可能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所以况嘉一才说邹柔勇敢,能直白地表达,不像他,一句喜欢都不敢说。
「好可惜。」邹柔抿嘴,颇为好奇地问:「那她是怎麽样一个人呢?我挺想知道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样的。」
况嘉一轻嘶一口气,沉吟片刻,答:「长得帅?」
「帅?」
况嘉一点头,「嗯,帅。」
邹柔张张嘴,没发出声音,用口型说了一个:「男生?」
「对。」
她的反应出乎况嘉一的意料,邹柔说:「好棒啊。」
况嘉一哭笑不得,「棒什麽?」
邹柔摇摇头,「就是棒,喜欢就很棒。」
「要是有酒,这会我们俩是不是应该碰个杯。」况嘉一躺在床上,右手打着点滴,一天没有喝一口水。
「还碰杯。」邹柔瞪他,「你这个胃,要是想多活几年,以後都不能再喝酒了。」
「可是不喝酒多活几年也没意思了。」
「你这麽喜欢喝酒?」
「也没有。」况嘉一动了动手指,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他扯唇,露出懒懒的笑,「那不喝也可以。」
邹柔盯他半响,说:「况嘉一,你喜欢过的那个人应该不颜控吧?」
「嗯?」
「如果他颜控还看不上你,那我真的要怀疑他的审美了。」
「夸我呢?」况嘉一反应过来,微抬下巴,赞同她说的话,「我也觉得。」
「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还有自恋这一属性。」
况嘉一摊手,笑得无辜,「所以我也没有那麽好。」
邹柔不置可否,站起来,呆了快二十分钟,她得回值班室了。
临走前邹柔说:「不过你的对不起我收了,谁让你开始对我态度那麽差。」
「很差吗?」况嘉一想不起来了。
邹柔用力地点头,「很差,每次跟你打招呼都很冷漠,帮你做点什麽事都要拒绝我。」
「那我道歉。」况嘉一态度十分良好。
邹柔也很善解人意,「我原谅。」
邹柔走时把大灯关了,卫生间旁的地脚感应灯还没灭,况嘉一望着那点光源,悠悠叹气。
在这病房里住一晚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之前因为肚子太疼,没有精力去想他和谢绥抑的事,现在肚子好点了,又因为睡了一天有些精气神,安静的病房里,即使况嘉一不想去想,那些东西也都不受控制地往他脑子里涌。
「想吧。」况嘉一对自己说:「一件一件想,想清楚了,就再也不要想了。」
那天晚上没看清人之前,况嘉一真的不知道是谢绥抑,他喝了那麽多酒,脑子已经有点麻了。来的路上他查了一路的手机,关於他妈妈的身体,关於那些病,没有一个好结果。
连况嘉一离开办公室之前,医生都对他说,可以提前做些准备。
做什麽准备呢,况嘉一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亲人,如果妈妈走了,他就只剩一个人了。
没有依靠,也再也没有家可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