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嘉一也放下串,瘪瘪嘴,装模作样地去拿可乐。
谢绥抑先一步拿走,摁着瓶口,不动。
「那我再去买一瓶。」
也是硬气了,谢绥抑想,挡住况嘉一後推的椅子,伸出腿,近似於把况嘉一困在那。
无声的对峙中,况嘉一先举白旗。
他摊回椅子里,说:「不喝了。」
谢绥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我不认识她。】
「哦,我也不认识。」
【我没和她说话。】
「那是你说不了话。」
况嘉一讲完愣了下,觉得这话有点冲动,谢绥抑倒没有介意,回答他。
【能说也不会说。】
况嘉一不依不饶,「为什麽?」
【不喜欢。】
挑了挑眉,况嘉一移开头,又瞄了两眼屏幕,似乎在确认这三个字到底是什麽。
半响,他才憋出一句,「知道了。」
「快点吃。」况嘉一把肉串放谢绥抑碗里,「都冷了。」
谢绥抑点点头,像是认同这个放在三十度晚上不过五分钟的牛肉串真的冷了。
「这个烤老了。」况嘉一拿走金针菇,又推过去鸡腿,「这个好吃。」
「有点辣,你真的不喝冰可乐吗?」
「为什麽这玉米是一串一串卖的,我以为是一根,太坑了,下次别来这家店了。」
遇见况嘉一後,谢绥抑不确定的事渐渐变多,但偶尔也有他确定的,比如此刻,听到况嘉一喋喋不休的声音,他能确定自己是轻松的,并没有况嘉一说的那种讨厌。
一顿吃完,况嘉一很小地打了个嗝,谢绥抑看过来。
「别看,我不会打第二个了。」况嘉一笃定,把嘴巴抿的很紧。
谢绥抑点头。
两人同时起身,况嘉一好像听到了一声喑哑的嗯,散在风里,没抓到。
街上的车和人多了起来,大概是晚间工作结束,三三两两地往宵夜摊走。
况嘉一登上台阶,沿着边沿走直线,他吃的很饱,心情也轻盈,他知道自己心情变好的原因,但忍着不去回想。
回想容易想多,想多了,心情可能就差了。
「你最近遇到什麽不好的事了?」况嘉一说得很委婉,谢绥抑这样急需钱,他担心是讨债的又来找他了。
【爷爷生病了。】
况嘉一立刻问:「严重吗?」
谢绥抑不知道怎麽样算严重,那些专业的术语他也不懂,他只看到爷爷躺在病床上很痛苦,而手术单上的金额很巨大。
【要做手术。】
所以这是谢绥抑急需用钱的原因。
「你能不能先让我把钱借给你,先把手术做了。」况嘉一看着比谢绥抑还着急,仿佛病床上躺的是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