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林此宵微挑下眉,有点不满足,想要听到更多的夸奖。
许惊岁转头看着他,距离太近了,几乎鼻子蹭着他的唇而过,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很暧昧,“让我特别想吻你。”
心里的口子轰地一声裂开了。
林此宵不由得一怔,就在他愣神的两秒,许惊岁转回头,眼睛眯了下,快速松开弦,不过弹指之间,离弦之箭正中靶心,与方才那根箭并立。
他收回手,轻挑了下眉尾,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闪烁着璀璨的光,表情有点小得意,如果有尾巴的话,这一刻一定在左右的摇摆。
他正笑着望向林此宵,突然之间,口中的棒棒糖被对面的强盗不打一声招呼地抢夺走,那双漆黑眼瞳同样在望着他,薄唇微弯道:“乐意至极。”
林此宵唇角噙着笑意,棒棒糖的酸甜在口中蔓延,跟许惊岁口中一样的味道,好像两人接了一个漫长而悠久的湿吻。
舌尖霎时一空,呼吸丶心跳都随着那根棒棒糖一起被对方夺走。
许惊岁觉得自己好像踩空了一个台阶,先是短暂的大脑空白,而後是疯狂的心悸。
“我说给你吃了吗?”他擡眼看着这场事故的肇事者,故意地本着脸问。
若是旁人倒会显得有几分刁钻,但是从许惊岁口中说出来,就像猫爪挠了一下似的,不仅不痛,反而挺想让你逗逗他的。
“没吗?”林此宵一脸无辜,他没什麽表情时总显得又冷又A,攻击性很强,可是微垂着眼时,又有点像扒拉着裤脚的委屈大型犬。
他将糖从口中取出,很痛快道:“那还给你?”
许惊岁被这人厚脸皮的程度震惊了,装作嫌弃地说:“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林此宵轻笑了下,又将糖叼回嘴里,附身从一旁拿起根箭递给许惊岁,对方刚要伸手去接,箭突然掉落在地。
许惊岁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捡,手腕却被对方攥住,不过一眨眼功夫,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缩,两股气流猛地碰撞,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林此宵弯了点腰,凑近他的耳朵,短促的笑意中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捉弄,悠悠道:“那下次吃点别的?”
再过几天就到冬至,草原上吹来的风中带着初冬的冷冽,却烧红了许惊岁的耳朵。他微怔了一下,揣摩过来话里意思,一把推开了林此宵,低声笑骂了句“流氓!”
“好了。”林此宵恢复了正色,收回手前轻轻拍了下许惊岁的脑袋,“再练练吧,不懂问我。”
许惊岁也没再跟他插科打诨,按照林此宵方才教的姿势搭弓持箭,兴致冲冲的又练了几把。
二十分钟後,射箭比赛正式开始。射程共十米,采用分数制。十人全射完後,总分累加,林此宵位列第一,自然地选择了许惊岁做室友。
看到结果後,谢知繁脸阴沉着,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其他几人倒没什麽反应,各自选择了室友而後去收拾行李,准备晚上的烧烤。
蒋洛看了眼林此宵同许惊岁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点说不上的不对劲,他暗自在心里揣摩了片刻,归咎于旧友之情。
傍晚,日落西山。一片赤色晚霞染红天际,连绵数千里,一望无际。
道具组准备了烧烤架和食材。许惊岁跟寇乐在一旁穿串,对面炭火燃起,烤的肉串滋啦作响,熟肉的嫩香在空中弥漫。
他投了个目光,只见肉被烤的直冒油,引得火舌蹭蹭往上冒,而林此宵微微低着头,眸光专注的正在往快烤好的肉串上撒孜然,动作不紧不慢,大概因为坐的板凳太低,修长的双腿有几分无处安放的局促。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林此宵掀起眼皮看来,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和深瞳中,平白多了点野性和性感。
许惊岁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的同时不自知地舔了下唇瓣,心里乱糟糟地想:如果没有摄像头就好了,他真想拉着这样的林此宵接个吻。
想了几秒,又觉得自己现在太过色令智昏,于是摇摇脑袋清除掉这些有色废料。
在许惊岁天人交战的短短几秒内,蒋洛已经走到了林此宵的身边。
饶是寇乐这种心大的,都品出了几分端倪来,他看了两眼,压低声音跟许惊岁私语:“我怎麽觉得蒋洛是直冲着林老师来的呢?”
许惊岁听完手上动作一顿,又看向对面,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麽,蒋洛嘴角上扬,林此宵也淡淡笑了下,看起来聊得很是合拍的样子。
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卷土重来,算不上吃醋,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吃飞醋,他也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
直到与蒋洛突然对视上,看到对方明媚脸上的笑意,他才恍然清楚。
蒋洛很像二十岁,初遇林此宵那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