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就看林此宵朝着那边径直走了过去,不过数十步,而後停在了一个男人面前,林尧定睛一瞧,这人他认得,是谢家的谢知繁。
可据他所知,这人已经结婚了啊!不是吧,林哥,这不好吧?
“谢总?”林此宵出声,打断了新人正要借醉靠在谢知繁怀里的动作,不知是这风太凉还是他的眼神太冷,小男生冷不丁地抖了下,灰溜溜地跑开了。
谢知繁心里正烦躁着,若是以往他最喜欢这种温柔乖顺的小男孩,可今个不知道怎麽的,对方贴上来时,他只觉得烦躁,满脑海都是许惊岁跟他提要离婚的样子。
他循声看了过去,发现是来人竟是林此宵,不由得挑了下眉头,眼神里有几分不客气,玩味道:“真是巧啊,有事吗?”
上一次是撞见谢知繁同前任亲吻,这次是谢知繁同新人亲热,谁知道下一次会怎麽样?许惊岁,你的真心就是交付给了这麽一个人吗?就这麽任由人践踏吗?!
积压很久的怒火重新燃起,林此宵脸色阴沉,晦暗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同样不悦,“无事,只是提醒下谢总,你已婚的身份。”
谢知繁怔了下,掀起眼皮看着对方,难不成许惊岁还没跟他说过已经要离婚的事?
这两人到底是什麽关系?
狭长眼眸眯了眯,谢知繁笑了下,点了根烟夹在指间吸了口,白雾缭绕间,他沉声道:“你也知道已婚啊,凡事讲究个先来後到,你在晚会上公然带走我的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一夜未归。”谢知繁扯着唇角,脸沉得可怖,他按灭了烟,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林此宵的衣领,冷声质问:“你们两都做了什麽?!”
浓烈的火药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林此宵面无波澜地看着他,嘴角噙了抹很淡的笑,“若真按先来後到,你又算什麽东西?”
话里意思再清晰不过,谢知繁拧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两秒,嗤笑了声,“敢情是旧情人?呵,我说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静默地交战,一时分不出谁输谁赢,过了几秒,谢知繁突然说:“林此宵你敢赌吗?”
林此宵嗓音低沉,问:“赌什麽?”
“赌现在在许惊岁的心里,我们两谁的分量更重。”谢知繁无畏地笑了下,眼中的挑衅意味更浓。
许惊岁接到电话赶到时,谢知繁跟林此宵都喝得很多,林尧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的仇哪来的怨,莫名其妙地拼起了酒,大有把对方喝倒的意思。
“这都喝完三瓶了!红酒後劲大,再这麽喝下去恐怕要出事的。”林尧语气焦急,跟许惊岁说。
许惊岁闻言瞧了眼,桌面确实有三个空瓶,他知道谢知繁的酒量算是不错,但林此宵的酒量并不清楚。
两人看起来都喝多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只见谢知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你来啦,走,我们回家吧。”
许惊岁转身正要走,却瞥见林此宵独自静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抹醉红从眼尾蔓延到耳廓,什麽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以为乖乖听话就会有糖吃的小孩。
林尧是个人精,惯会察言观色,一瞧就觉得这三个人的氛围不对,忙出来打了个圆场,“你先把谢知繁带回去吧,林哥我等会送他。”
“好,麻烦你了。”许惊岁收回眼,客气道。
“这有什麽,我跟林哥老熟人了。”
谢知繁喝醉後几乎靠在许惊岁身上,以至于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架住对方。许惊岁刚擡步要走,手腕突然被抓住。
他半惊讶半诧异地回头看,不知道林此宵何时走到了他身後,以一种无比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低声地恳求:“这次能别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