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种结果都让他难以面对。
“……”陈岁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前桌发着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他不知道沈玉堂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退饶了没有,醒来了没有。
昨天的事情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火大。
沈玉堂私底下画了什麽画了多少那是他自己的事,那几个家夥有什麽资格对他的事情指指点点。
面前站过来一个人,他斜眼看了一眼,白眼都懒得翻一下,佯装没看见似的扭开了头。
钱易之看他这个态度虽然心里不服却也知道是自己应得的,他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陈岁安嗤笑一声,回过头来看他:“搞错了吧大哥,你对不起我什麽了?”
“本子真的不是我故意拿的,我昨天早上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本子自己就掉出来了。”
“哦,本子掉出来了然後你们就翻开来看了是吧?”陈岁安的表情一点点凝固起来,他不信钱易之的话,就算他说的这些是真的那又如何?
他们看了沈玉堂的东西,还聚在一起以“玩笑”之名嘲讽沈玉堂,这些可都是真真的事实。
“你要是真的不是故意的,本子掉下来之後就应该直接放回去,而不是摊开来让别人一起看。”
“我没有,那是因为掉下来後正好翻开到一页,他们看了就……”
“行了。”陈岁安打断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了些不耐烦,“这些话你不应该来找我说,你真正该道歉并且作出解释的人是沈玉堂。”
钱易之沉默了两秒,转身走了。
陈岁安盯着那背影看了两秒,目光又落回前面的位置上。
时间过得真慢,他想。
“草,怎麽会有这种人啊,你就应该上去揪着他们的领子一人一巴掌,然後拖到教室外面的水池里让他们凉快凉快!”
闻昀月的怒吼声从电话里头传来,沈玉堂忍不住将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
他刚送走关阿姨没多久,就接到了闻昀月的电话,对方是听妈妈说自己生病晕倒了才打电话过来慰问的。
他正苦恼着,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想问问她的看法,谁知道这人直接就来火了,用中文和英文混杂着将那几个人全骂了一遍,惹得沈玉堂不自觉地笑起来。
他等对面冷静些了才将手机贴回耳边,“我就是没想到突然会发生这种事,还偏偏遇上我发烧的时候,想反驳都没有一点力气。”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气死我了。”闻昀月缓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地问他,“所以那个谁现在是知道你喜欢他了吗?”
“我不清楚。”沈玉堂是真的不知道,他开手机的时候就有看见陈岁安给他发了信息,他问他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他回了句“好点了”之後对方就没再给他发过信息了。
“哎。”闻昀月似乎是叹了口气,“宝贝啊,讲真的要不然咱就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吧,结果无非就那两种不是吗?”
沈玉堂沉默着不说话。
“沈玉堂!”闻昀月喊他,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我问你,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因为你跟他表白就讨厌你的人吗?”
“什麽?”沈玉堂有些懵。
“回答我。”
“……不是。”
“那你怕什麽呢?”闻昀月说。
是啊,到底在怕什麽呢?沈玉堂被她的问题砸的清醒。
“你觉得陈岁安会是这样的人吗?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你为什麽会喜欢他?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又为什麽要去害怕那些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
沈玉堂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怕什麽。
“姐……怎麽办,我好像没办法接受他跟我保持距离。”
他喜欢陈岁安,自然是希望跟对方多接触,即便人家只是把他当朋友,他也愿意。
闻昀月在电话那头静了两秒,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宝贝,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借着朋友的名义一直跟他拉扯靠近,因为你喜欢他,这对那孩子不公平你知道吗你告诉他,然後结果该如何就是如何,如果你喜欢他而他不喜欢你的话保持距离是应该的,好吗?”
沈玉堂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他窝在沙发上,对闻昀月的话进行了一番思考,最终乖乖地点头说好。
外头又开始淅沥淅沥地下起了雨,他打开手机点了个外卖,有些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竟也就这样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外头的门铃响了好几声,他以为是外卖到了,于是只得起身去开门。
可是他忘了他定的外卖时间是晚上八点,而现在不过刚六点而已。
你看外头的天都没黑明白,他便毫无怀疑地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