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岁安点点头,“还是没考上高中,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没那麽大压力。这家夥一开始还因为住宿的事情紧张的死,说什麽怕遇上极品室友搅和得自己不得安宁。现在一看其实没那麽严重,至少能跟同学走在一块儿而不是自己一个人。”
“毕竟是在一个寝室,就是现在不熟,住久了也会熟的。如果有合不来的不做多的接触就行,别被影响才是最重要的。”沈玉堂的心安定下来,突然觉得喉咙泛起一阵痒意,捂着嘴巴偏开头低声咳了几下。
“是啊,如果之後她真的受不了大不了就跟学校申请外宿。”陈岁安递了张纸巾给他,“话说你真的没问题吗?早上还只是流鼻涕,现在都开始咳嗽了。”
“嗯,没事,不用担心。”沈玉堂说。
陈岁安也不多说什麽了,回到宿舍後直接泡了杯感冒冲剂给他。
——
随着教室墙上的倒计时安排上後,学生们才真正有了种要高考的紧张感。
“滴滴——滴滴——”
闹钟在幽暗的房间里响了两声後被沈玉堂一掌关掉,他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蚊帐感觉脑子里晕乎乎的一片。
擡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好像还有些微微发烫。
他不确定,缓了两秒後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关掉了空调。
昨晚睡前大家都说很热,把空调调到十六度後居然就忘了调高一些。
尽管现在是夏天也让人不禁在这个房间里打起寒颤。
陈岁安在闹钟响第一声的时候就醒了,不过他惯例是等沈玉堂洗漱完再起,也就躺着没动。
他看见对方的身影有些摇晃,并不太稳的样子,一下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爬起来仔细一看他的脸色,更是没精神的很。就连陈岁安这个昨天晚上看书看到凌晨一点的人都比他的样子要有活力。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岁安站在他身边,边挤牙膏边问。
沈玉堂听着他这话反应了两秒,才慢吞吞道:“有点头晕。”
陈岁安眉头一皱,放下水杯把有些湿了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有点烫,会不会是发烧了?你洗漱完去我床上坐会儿,冷的话就盖被子,我一会儿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打卡……”沈玉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首先蹦出的居然是这麽一句。
陈岁安哭笑不得:“生病了打什麽卡,别打了,缺一天不会怎麽样,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宿舍前陈岁安好心地将其他几人叫了起来,不然晚些时候这几个人估计得围着他骂不可。
沈玉堂本来还觉得是自己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所以精神不好导致的头晕,结果到校医室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九。
还真就发烧了。
“你现在回家的话家里面有照顾你的人吗?”陈岁安扶着他,有些担忧道。
毕竟现在沈母因为生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里头,那麽沈玉堂回家的话家里估计是没人的。
“嗯,有一个跟我们家关系很好的阿姨,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她说她会过来接我。”如果可以,沈玉堂都不想生这个病,从电话里面他都能听得出来关琳瑜的担心。
净给人家添麻烦,他想。
要回家就得先回教室收书包,从校医室到教学楼的路上,沈玉堂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起来,走路不稳的问题暂且不说,他头疼得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疯狂啃食着自己的大脑。
好不容易走到教室,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有无数道强烈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尽管沈玉堂脑子烧的有些不太清醒,也能感觉的到周遭的氛围不太对劲。
“主角来了啊?还是两个人一起。”不知道是谁吹了声口哨,一阵讥讽的笑声在教室里蔓延开来,听上去让人难受。
说这话的人是郑朔,这人跟班里面的人特别自来熟。
沈玉堂并不怎麽喜欢他,因为这人和吴松云在晚修的时候总是很吵闹,扰乱课堂也是常见的事,导致他对他们的印象并不太好。
“什麽玩意儿?”陈岁安不明所以,搂着沈玉堂走进教室。
沈玉堂迟钝的看见自己的桌前围了几个人,最先入眼的是钱易之,但是因着之前自己帮过他时所说的话,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是钱易之干了什麽。
直到他看见了那人手上拿着的画本,瞬间感觉体内的血都凝结在了一起,像是冻住了一般毫无生气。
陈岁安不知道上面画了什麽,也不清楚他们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但他知道那是沈玉堂的东西,不经人家允许动别人东西那叫偷,语气瞬间不好起来:“是你们的东西吗你就拿?”
郑朔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还玩笑一般笑嘻嘻地说:“沈玉堂,没看出来,原来你平时一直在画的都是陈岁安啊?画一张不够,还画了快满满一本。啧啧啧,怪不得不让人看呢,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