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和他笑在一起的几个男生早就扭过头去当作无事发生,谁也不想看热闹看着看着火烧到自己身上。
陈岁安听完蔡知远说完刚才他不在时发生的事情,表情越显难看。
要是换做自己估计这会儿已经将人摁在地上了,沈玉堂还一句脏话不吐可真是好脾气。
“行,既然你们都这麽觉得那就算了,爱参不参。”钱易之心知情况不对,收了纸就想下台。
陈岁安脚一伸拦住他的去路。
钱易之皱眉,语气不爽:“干嘛?”
“道歉。”陈岁安说。
“哈?”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岁安,像是听到什麽天大的笑话。
“说了那麽伤人的话不得道个歉啊?”陈岁安指了指重新坐回座位的沈玉堂,对方只是淡漠地看着这边,一言不发。
钱易之“呵呵”笑了两声:“要我道歉可以,除非他去跑一千五。”
蔡知远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不是大哥,你是对着一千五百米着魔了是吧?事事都能扯到这上面来。”
跑是不可能让沈玉堂去跑的,但道歉是一定要的。
“既然这样,那叶浅浅你们去办公室的时候顺便跟月姐提一嘴吧。就说有人恶意针对同学,搞歧视。”看着从厕所回来的班长,陈岁安向杵在後排的人拜托道。
“OKOK,没问题。”正愁自己没找到机会说话的叶浅浅立马答应。
“等等!”刚刚还一脸不屑的某人顿时慌神。
大家的目光汇聚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刚开学没多久时在宿舍的那一幕。
“他自己都没说什麽,你们在这逞什麽能啊?”钱易之咬着牙,寻思着只要当事人没开口,自己就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没想到下一秒便被打肿了脸。
“我需要你的道歉。”沈玉堂说,“现在可以了吗?”
“看吧,人家都亲自说了,不是我找事逞英雄啊。”陈岁安摊摊手,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又仿佛飞快流逝。
周遭默契的安静下来,都在等他一句话。
终于在长达十秒钟的沉默之後,钱易之皱巴着脸,极不情愿地向沈玉堂说了声“对不起。”
整个上午,陈岁安都能感觉到自个儿同桌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尽管跟他搭话都句句有回应,但也改变不了他心情不好的事实。
放学後陈岁安回电视台取充满电的手机,还没把线拔出来妹妹的信息就如同放鞭炮似的一条条炸出。
开屏连续几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让他一度想要当做没看见。
语音转文字快速浏览过後,陈岁安发现这不就是早上发生过的事情翻版吗?
只不过是强制要求参赛的人从学生变成了老师而已。
“所以你最後被迫参赛了?”他按住语音键回了条信息,拿起饭卡关门下楼。
那头没再回信息,不知道是去吃饭还是干别的事情去了。
他给蔡知远发信息,问他现在食堂人多不多,自己现在准备过去。
擡头便看见平常这个点应该在食堂吃饭的沈玉堂。
对方拿着速写本坐在学校架设的凉亭里面画画,面对着复杂多样的花卉植被,他的状态看上去似乎比上课时还要从容。
陈岁安换了路线悄悄绕至他身後,想看看放学这麽长时间都画了些什麽。
结果探头过去发现那面纸上满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黑线。
“怎麽不去吃饭?”
突然的问候惊扰了沈玉堂,他第一反应将画本抱进自己怀里,遮掩住凌乱不堪的线条,才慌张回过头查看来人是谁。
陈岁安装作刚好路过的样子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今天可是能免费吃一顿的,知远没找你一起去?”
“找了,但我不太想吃就没去。”沈玉堂张张嘴,“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