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去,我好得很。”陈岁安抖落掉停留在肩上的手,随手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就是渴了。”
“哦。”蔡知远没多想,刷完卡便开始扯他从另外几个寝室听来的八卦,“听说今天中午那个谁要去表白,也不知道成没成功,等下去问问。”
“谁?”陈岁安不明所以,偏偏蔡知远还跟他打哑谜。
“就是那个谁啊!”
陈岁安“啧”一声,随後一巴掌往蔡知远屁股上招呼,恨恨道:“少做谜语人,说名字要你命咋的?”
“行行行。”蔡知远捂着屁股躲远两步,笑嘻嘻的没个正型,“是钱——”
“钱易之,你冷静点!”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得两人差点当场去世。
寻声望去只见2104宿舍门口围满了人,个个脸上的表情还都挺精彩。
“怎麽回事啊?”陈岁安听着里头传出来一阵一阵的吼声,擡手拦住个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同学,正好是04的人。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怎麽就打起来了,现在暂时控制住场面,但钱易之还有点发疯,我要去叫宿管,先这样。”
“他和谁打起来了?”
“沈玉堂!”小同学扔下这句便跑上楼去,速度堪比火箭。
“我去。”蔡知远不由得惊讶。
沈玉堂在班里可是公认的好性格,到底犯啥事了惹得钱易之这麽暴躁?
待人群稍微散开些,陈岁安才终于能看见屋内的情况。
2104宿舍此时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原本整齐的桌面被弄得乱七八糟不说,地上甚至还有碎掉的不知道是谁的陶瓷水杯。
在这种情况下,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当做利器使用,後果不堪设想。
钱易之被两个室友架住不好动作,嘴上却没个把门,什麽“恶心丶变态”“看女生跟你表白很爽是吧”“一天天的装你妈”之类的,一套接着一套地骂。
沈玉堂脸上的表情更是从未见过的难看,他身前还挡着一个室友,费劲地说着让钱易之冷静点的话。
毕竟不是自己宿舍里的矛盾,眼看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陈岁安在宿管赶到之前就跟着蔡知远撤离了现场。
下午的语文课也因为需要班主任去处理这件恶劣事件改为自习课。
闷热的教室里此刻闹哄哄的。
“搞成这样我估计是要处分没跑了,强制换宿舍或者外宿都有可能。”
“那可不嘛,不是说沈玉堂还受伤了来着?”
“听说他俩是因为一个女生打起来的?”
“谁知道,可能吧。不是说钱易之中午表白去了吗,回来就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我碰到他,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我。”
“不一定吧,钱易之不是还骂沈玉堂基佬来着吗?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啊。我记得他说过很讨厌同性恋。”
……
各种言论铺天盖地地传开,陈岁安捏着支笔写题,没一会儿就有些听不下去。
他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嗓门道:“他们俩当事人都没回来呢,谁知道消息靠不靠谱。大家都安静点等代课老师来,月姐说晚点还要回来抽背古诗,没过的留下来过关再走。”
“有没有搞错,都周五了还整这出?”
“我真是服了,完全没背……”
那句“抽背古诗”效果显着,没有谁会想周五下午被留堂折腾,一个个抱怨着掏出课本开始背书。
本以为这事应当与自己无关,结果周天一早陈岁安就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岁安啊,在干什麽呢现在?”
“看书,”陈岁安从床上坐起来,随口编了个借口,“老师你有什麽事直接说吧,不用那麽客套,又不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