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吧,反正试了二十多次总算搞出一个还算比较像样的出来。我是真没想到那麽难扎,所有步骤都没问题,但就是不知道为啥最後呈现出来的效果那麽奇怪。”
要不就是扎太低要不就是扎太高,最主要的还是经常扎歪。
蔡知远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被自己分成几股的头发,“行了,你安静一点,别影响我扎头发。”
陈岁安不禁“哎哟”一声:“不错啊,还挺认真。”
平常都只有人家叫蔡知远安静的份儿,现在都轮到他让别人安静了。
“我采访一下,玉堂你现在什麽感受?”他从桌上随便拿了本书卷起来,伸到沈玉堂面前,“是痛苦还是喜悦,亦或是煎熬?”
“感觉还行,就是坐久了有点累。”沈玉堂从镜子中能看见蔡知远时不时出现的忙碌的手,却看不见陈岁安的身影,下意识想偏头看他。
“唉,玉堂你别动啊,再稍微坚持一下,我已经编完一半的头发了,还剩一半很快就好。”蔡知远以为他是真的累了想要休息,边说边加快手上的速度,看上去一副熟练的模样。
陈岁安站在一旁,从他这个角度刚刚好能够看见沈玉堂头发被一缕缕扎上去时裸露出来的修长脖子。
跟宿舍里其他人不一样,沈玉堂不爱出门运动,也不爱晒太阳,唯一钟爱的就是在晚上的时候出门散散步。
所以肤色方面比他们都要白上许多,有时候看他跟人家站在一块儿都仿佛不在同一个图层上。
在那上面还印着颗小痣,像是拿笔画上去的一般,显得异常清晰。
“好了!”蔡知远十分自信地拿皮筋给头发绑上结,期待地往前凑近去看沈玉堂的正面,“怎麽样,应该还可以吧?”
“嗯,看着还行。”沈玉堂左右转了转脑袋,倒是没什麽太大的问题,但也仅仅只是在他看得到的范围,身後是怎样的景象他就不清楚了。
“要我说很可以了,比扎马尾好太多了。”李承宇瞥了一眼,边脱衣服边说。
陈岁安盯着看了会儿,除去辫子处有几根头发跑出来以外倒还算能拿得出手,就是整体感觉比较单调。
想起来桌上躺着的几个夹子,忽然有了主意。
“要不夹个夹子看看怎麽样?”他说着,擡手便想将把夹子别沈玉堂头上。
没想到手还没碰着对方,沈玉堂突然就躲开了。
还没来得及等他发出疑问,就听见沈玉堂说:“让知远来吧,他不是要练习吗?”
“哈?”就夹个夹子的事儿还需要特别练习?蔡知远是手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
陈岁安看着沈玉堂,心里腾起一丝疑惑的同时,竟然还觉得有点不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最近这人好像在躲着自己。但人家那麽说了,他也不好强求。
“行吧,那蔡知远你来。”他把夹子递给蔡知远,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妙。
沈玉堂看见了,心里莫名打鼓,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明显了?
但如果不这麽做,他真的怕哪天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大概是刚开学那段时间,也许是因为一个多月没见,沈玉堂对于陈岁安的靠近变得尤为敏感。
本来还没觉得有什麽,直到某天叶浅浅过来找他问问题时,陈岁安正好凑上来跟着研究题目。
离得近了比平时更能捕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叶浅浅突然蹦出的一句“沈老师你脸好像有点红”让沈玉堂不由乱了阵脚。
虽然当时用教室里头太闷了作为借口遮掩过去,但以防被别人看出来什麽,沈玉堂还是尽量避免了和陈岁安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只听清脆一声,原本有些寡淡的造型瞬间多了一丝生机。
“ok啊,我觉得相当不错。”蔡知远招呼着其他人来看,对自己这个“作品”十分满意。
不管怎麽样,至少沈玉堂的脸还是撑得起来的。
“还不错。”陈岁安说,“挺……”
话说一半突然卡了壳,沈玉堂摸了摸头上的夹子,擡眼看他,有些好奇,“挺什麽?”
挺可爱的,陈岁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