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看向远方,像看到了他的家乡,「他这麽努力地孕育生命,他的子孙世世代代受着它的恩泽。你说,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根都忘了,那他与禽兽有何区别?」
李禹挣开刘晟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我之心事,月挂家乡。它好与不好,强大或弱小,皆是我的根,我的国。」
李禹拿起窗台上的酒一饮而尽,随後转过身望着刘晟:「我可以留在中原,但我的心永远在北国。你会成为中原的王,而我会变成攀附在你身上枯萎的藤。」
李禹语罢,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刘晟的心兀地疼了起来,可是他无法放手,李禹早已不知何时深深嵌入了他的生命,若是能放弃,他一早便不会开始。
刘晟无声地走到李禹身後,将他圈住,「好了,不聊这些了。李禹,这段时间孤很痛苦。」他用鼻尖去摩挲李禹的脖颈,「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
李禹未语,只看着窗外一片漆黑。
「孤错了,你原谅孤吧。」
中原太子平生第一次低声下气地道歉,想挽留的是一抹白月,他远而缥缈,可是依旧让他心醉。
「你也瞒着孤很多事情,不是吗?你不是北国二皇子,孤也未再追问你。你会武功却深藏不露,害孤老是怕你受欺负。纵使孤有错,这样便扯平了吧?」
李禹被圈在怀中,身後是刘晟温热的体温。他也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心已不受控制地爱上了刘晟。从他舍不得杀刘晟的那一刻起,他便知了,他栽了。
那段时日,他离开刘晟後已经回到了北国和二皇子汇合,整日虽让自己沉浸於计划之中,却无法自抑地想起刘晟。直到军中传来大皇子被刘晟抓走的消息,他知道,刘晟想见他。
救大皇子是他心,但想见刘晟是他私心。但他没想到,刘晟一点情面不留,杀了大皇子,还用身体折磨於他。
这段时日的碰撞让他终於清醒,他与刘晟绝无可能。刘晟要的是天下,是万朝归中,总有一天,刘晟将策马踏平大靖旁的列国,而他终将成为历史的灰烬。
既然未来是毁灭,那便只争朝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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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赐死
李禹转过身碰着刘晟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酒香夹杂着情欲让刘晟无法自拔,抱起李禹便往床榻上走。
李禹被抵在床沿,与刘晟密不可分,被掀起得浪潮一层高过一层,胀满的滋味如欲泄的洪水,被沙袋阻拦,却只需破个小口,便可喷发倾泄。
他们抵额亲吻,汗流如雨,李禹迷乱地说着什麽,却尽数被掩没在喘息声里。他们用抵死的亲吻来表露胀满的爱意,毫不讲理。愈是激烈,唇舌的碰撞愈发有劲。
窗外下了雨,雨声愈来愈大,乾枯的梧桐叶得了雨水的润泽,变得饱满挺立。
李禹被吻得眼眸潮湿,脸上一抹潮红惹得刘晟更加放肆地与他唇舌交缠。刘晟的呼吸在李属耳畔起伏,像是潮汐,一阵一阵地涌来,又退去。他的指尖在李禹的发丝间摩挲,温度透过皮肤渗入李禹血液。
李禹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是被水浸润的纸张,字迹渐渐晕开,变得无法辨认。
之後他们发生一些非常不可描述的事情,只要一写出来就会被锁文的那种程度。
刘晟在李禹耳边一遍遍问他:「原谅孤了?」
「爱不爱孤?」
「孤爱你爱得快疯了。」
李禹在一场场迷失中回他:「爱,我爱你,刘晟。」
刘晟觉得这夜过得飞快,他不得不回东宫处理那些流言,否则再发酵下去,连李禹都会没命。
梁王之所以这麽蹦躂,除了他母妃是受宠的贵妃外,更得益於其外祖是太后母家,如今太后虽去,以他外祖为首的曹国公利益团体仍牢牢立於朝中一隅。
是时候连根拔起了。
起初,有官员状告户部连年亏空却免了祁县八成的税收,皇帝令人去查,原是曹国公的侄子曹正在祁县当县令,上任五年,牢牢掌握着祁县的盐运,他与户部勾结,令户部免了八成税收,剩下的私下瓜分。大靖的经济本就尚在恢复,国库连年亏空,皇帝震怒,命刑部彻查。刑部尚书是刘晟的人,将曹氏团体的事扒个乾乾净净。杀人放火,收贿行凶,且不止祁县,以曹国公为利益链的官员,收买户部,税收免的免,减的减,竟是亏了大半个国库。
皇帝下令关押曹国公,待三堂会审,但实际上以曹国公为首的官员集团,死的死,罢的罢,早已支离破碎。
此下梁王彻底失去靠山,一瘸一拐地跑到东宫,阴着脸让侍卫让开:「刘晟,你给我出来!」
青木报给刘晟的时候,刘晟正在看刑部呈上来的口供。